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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水……
传说从前婆罗门的和尚东来中土,看见这边人肆意狂啖大麦面条,大惊,说:这东西最是发热,怎么可以吃?再一打看,见里面颇有不少萝卜,方才释然,道:原来有它在这儿救急呢。从此后,大麦面就萝卜,便成为口耳相传的定例。
当然,既然贱物,就难免有些泼皮,偶尔做一点儿鬼祟。譬如爱吃嫩草的员外,服了何首乌期待童颜,闲来口滑,嚼了几片莱菔,不料须发全白,颇有上天示警的诡智。江南人更说,种芋三十亩,省米三十斛;种萝卜三十亩,耗米三十斛:意在声讨萝卜的消食。
消食在富贵人家,无疑是饱食终日还能品尝饥饿的后悔药,可在揭不开锅的劳工劳农阶级看来,饥肠辘辘尚不知下顿的着落,这消食便如同三世血仇,刻骨铭心,却也不敢咬牙切齿,因为牙齿运动,必然分泌多余的唾液,只能越发促进肠胃的需求,凭添更多的深仇。叵耐那仇,进了心田并不肯发芽,否则豆芽也是菜,正好充饥呢。
莱菔
'气味'根辛、甘,叶辛、苦,温,无毒。
'主治'散服及炮煮服食,大下气,消谷和中,去痰癖,肥健人;生捣汁水服,止消渴,试大有验。利关节,理颜色,练五脏恶气,制面毒,行风气,去邪热气。利五脏,轻身,令人白净肌细。消痰止咳,治肺痿吐血,温中补不足。同羊肉、银鱼煮食,治劳瘦咳嗽。同猪肉食,益人。生捣服,治禁口痢。捣汁服,治吐血衄血。宽胸膈,利大小便。生食止渴宽中,煮食化痰消导。杀鱼腥气,治豆腐积。主吞酸,化积滞,解酒毒,散瘀血,甚效。末服,治五淋。丸服,治白浊。煎汤,洗脚气。饮汁,治下痢及失音,并烟熏欲死。生捣,涂打扑汤火伤。
暗器or解药
说到蒲公英,几乎每个女孩都会生发出慵懒曼妙的伤感,以及漂泊流浪不受羁绊的怅惘。当然,还有自由自在不知归宿的情愫。手擎一株蓬蓬熟透的蒲公英花盏,嘬口一吹,双眼迷离,目送绒绒飞絮,随风飘逝,那一刻,不论多泼辣多粗鄙多么惨不忍睹的女孩儿,也会惹人顿生怜爱的。
其实,寄托于蒲公英之上的纯与不纯的文学惆怅,大约只有最是浪漫了无滞碍的情愫,反而才真正贴切。那菊科的花瓣,有人当它做穿发金簪,有人当它是独脚如丁,其实它只是怀揣一片骚情的精瘦果子,好风凭借力,送我去销魂,花落谁家,全不计较,只要肯容留接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此身安处,便是吾家。
看来,滥情的泛爱主义,或许就是潜伏人人心中的本我。诗人说,如果有天堂,那该是种满蒲公英的地方。这话用平白朴实的语言翻译过来,则天堂简直就是人欲横流的索多玛了。
典籍上记载,蒲公英又叫仆公罂。这却有些传神写照,字面的意思,可以理解为扳倒了公子哥的罐子。公子一向是多情的种子,不来招惹还难免打蛇上身,如今索性放翻,岂不是放纵色魔,情欲瓢泼,一如砍了苹果树的伊甸花园。
至于那四处为家的瘦果,江淮人叫它白鼓丁,生物学则描述为披针。这走的自然是写实一路,听着仿佛花色翻新不期而至的独门暗器。也是,情愫或曰色欲,的确宛如发镖,这有躲在半空暗中放箭的比特小丘做旁证。至于本土牵线的月下老儿,不屑暗算,就是直通通明晃晃的下绊,不战而屈人之兵,比洋人更富哲学玄机。
玄机暗器性味苦寒,除了茎叶如苦苣可以生吃,又是足少阴经的君王之药,用来炮制还少丹,擦牙嗽口,吐咽自便,届时即能固齿牙,壮筋骨,生肾水,乌须发,返老还童。不过,鉴于此方非宿有仙缘者,不配遭遇,如同暗器,必须珍重收藏,轻易不可泄露,这里就不便宣传了。
然而治病救人,终究是医家生存的根柢所在,所以本暗器依然有政策上允许宣传的若干项目,譬如解食毒,散滞气,化热毒,消恶肿,而尤其可以大张旗鼓肆意宣扬而不必留意后果的,便是繁衍了革命后代之后经常蒙受的乳痈红肿,以及疳疮疔毒。
情欲既然宛如发镖,奶疮之类,当然是中镖之后的必然伤痛。既然是独门暗器,上面喂的毒,也只有发镖的本主才有解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样的缘法报应,除了上帝他老人家的提前预案,谁又能安排得如此妥帖呢?
蒲公英
苗 '气味'甘,平,无毒。
'主治'妇人乳痈肿,水煮汁饮及封之,立消。解食毒,散滞气,化热毒,消恶肿、结核、丁肿。掺牙,乌须发,壮筋骨。 白汁:涂恶刺、狐尿刺疮,即愈。
大只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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