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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
但,没有。
闻人沧浪没有看见浮尸,没有看见谁探出水面求救。
池面上来回的小舟,没有停下焦急的寻觅,没有欢欣鼓舞地营救谁上来。
欧阳虹意没有在桌下、柜里、树丛间找到躲在哪儿酣睡的顽皮人儿。
小纱问遍路人、商家,没有得到任何教人眼睛为之亮的希望重燃。
夏侯武威更没有从池里抱出昏迷溺水的严尽欢,他出水面,吸口气,又下潜,他潜得很深,往池底泥里探寻、往水草蔓生之处摸索,怕她被困在泥里、缚在水草纠缠间,求救无门。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夏侯武威整夜下来,只说了这八个字,无论是谁劝他稍事休息,便会听见他喃喃如此说道,自他脸庞滑下的水珠,分不清是池水,抑或是眼泪。
没见到她之前,他不可能休息,谁知道当他停下来喘口气之际,她最后的那口气,有没有办法留得住?
他双腿绷直,疼痛瞬间捕获他,他的脚抽筋了——
闻人沧浪从半空看见他的不对劲,飞驰过去,一手捞起他,将他往池畔拖。
“量力而为。”闻人沧浪说完,重回池上寻找蛛丝马迹——让他与严家众人站在同一阵线,全力找人,原因无他,还不是他家那口子泪眼迷蒙,哭得难以自己,自责自己的自作聪明,胡乱熬药给小当家喝,害她失去一个孩子,梦好难过,一直痛骂自己笨,她拜托他一定要帮忙找回严尽欢,给她一个补偿严尽欢的机会,否则这辈子她都不能原谅自己。爱妻如此难过,他感同身受,心里狠狠默念:姓严的,你最好别死,害梦哭得更惨你给我试试看!
夏侯武威懊恼捶打自己痛得抽紧的腿,对于自己的不济事恨得咬牙切齿,他几乎是在疼痛稍稍麻木之后,再度下水找人。
时间,不可以浪费在痛楚上头。
只是谁都不敢言明,溺水之八,过了一夜的存活机会,渺渺茫茫。
谁都不敢说……因为夏侯武威的模样,教谁都不忍心说。
一夜白首本只是耳闻,未曾有谁亲眼目睹,而今,他们确实在夏侯武威身上见到,原先乌墨黑发,渲染了白,本以为是湿发在日光照耀下反射出来的银亮,直到定睛去看,才知道那抹白,是心急如焚的极致,若真的传来严尽欢死讯,他们担心下一个要捞的尸体,会是夏侯武威。
以往扑朔迷离的两人,看似你追我跑,看似我爱你你不爱我,看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至今才知道,夏侯武威从来就不曾置身事外,从来就不像他外在所呈现出来的疏离。
如果只是遵守与严老爹的约定,他应该只会有傲恼及担忧,不会用著豁出生命的拚劲,不会流露出痛苦难当的惊慌失措。
一天过去。
第二天过去。
第三天……
漫长的凌迟,仿佛无止无尽。
大池的池水导流了两日夜,几欲见底,池里鱼儿在不到膝盖水面中翻跃挣动,一群人在泥池里仔细寻人,众人浑身泥污,却失去玩心,谁都没心情取笑谁。
“尉迟!尉迟——”
沈璎珞扶著桥栏,呼喊尉迟义,她声音尽可能放到最大,让尉迟义听得更清楚,果不其然,远在池心的尉迟义几个垫步,自泥池里跃上桥栅,来到她身边。
他皱眉:“怎么了?我不是叫你回去休息吗?你已经跟著虹意她们跑遍了严家,身体怎么受得住……”
“尉迟,小当家不在大池里!”沈璎珞不顾他双臂全是污泥,纤手攀上。
“你是说……你梦到……”
尉迟义看见她眼中的焦急及笃定,他立刻明了,以响亮口哨声召回众人。
“我知道很不可思议,但是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家璎珞所拥有的本领。”尉迟义开宗明义先了,语毕,壮躯挪开,换爱妻上场。
沈璎珞不敢拖延,直言道:“我梦见小当家……”
“梦见?梦见小当家有啥好讲的,快快让我们回池里去找人才实际哎哟——”奴仆阿弓才嗤笑说完,马上被尉迟义饱以老拳教训。
“这很难解释……但,不单纯只是个梦境——”沈璎珞口气显得急促:“我看见,小当家被困在一处地窖……她、她脸上身上都是血,我们在这里寻她是没有用的……”
‘
所有人皆听得一愣一愣,她所言之事,出乎众人意料,谁都不曾往这方面去思索,几天来,他们坚信严尽欢坠池,没想过第二种可能性。
“你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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