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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仲初秋与高海天两人率先走进屋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仲存义、尤一平和许晓民。司图南走在最后面。我从他们一张张冻红的脸上和一双双沾满雪尘的裤筒上看,他们一定是带着四名新女知青,爬到盖满大雪的山顶上去,看到外面更广大的苍茫世界了。
果然我没有猜错,许晓民一进屋,便张开大嗓门朝我大声地嚷嚷起来:“叶纪元,你没有跟大家一块上山顶上去,真是个遗憾。站在小堡村的最高山峰之上,你一眼向四周望去,就可以将小堡大队整个全貌尽收眼底。”
仲初秋接过话说:“不上山顶上向四周瞧一瞧,不知道。一上山顶上向四周望一望,就全都了解了。小堡大队真是一张大白纸,穷得什么都没有。”
高海天洋洋得意地接过话说:“因此,我们要用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和辛勤的双手,在这张大白纸上写上最新最美的文字,画上最新最美的图画。”
司图南端出了在班级里当副班长时的学生干部架子,装腔作势地说:“而且,我们每个人都要制定个计划,怎样像高海天所说的那样,要用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和辛勤的双手,在小堡大队这张大白纸上,写上最新最美的文字,画上最新最美的图画。”
司图南在配合着高海天的腔调说话,同时借机以一个领导者的身份向其他新男知青发号施令。
我把头歪向一旁,将眼睛望向别处,不理睬司图南。他说什么,都是有他自己的算计。我对他那股讨厌之情还萦绕在心头上,而且越萦绕越浓。那一时刻,我最不爱听的,就是司图南说话的声音。
司图南发表了一番演讲后,朝坐在炕沿上的我讨好地笑了一下。然后从棉袄兜里掏出两个不知在哪儿搞到的小苹果,放到我身旁的炕沿上,以示送给我的。司图南能屈能弯地对我说着小话:“你还在生我气吗?拉倒吧,别生我气了。就算是我错了。”
见司图南这样对我说,在大家面前我再不理他,容易叫别人以为我是小心眼,因此,我勉强在脸上朝司图南挤出一点笑,算作回应。不过我没有伸手动那两个小苹果。
还在学校学习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经常到司图南家里去玩。那时我就发现司图南远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尽管司图南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家庭,家里的经济生活并不富裕,但司图南在几个伙伴中常常表现出一副侠肠义胆,出手慷慨大方。从而使他身边左右几个伙伴甘心听命于他。
司图南与仲存义一样,在小学都留过两次级。司图南应该属于六九届毕业生。司图南在读小学五年级中,因病停学了一年。读到六年级时,因没有考上市里一所重点初中,他的父亲又让他降了一年级在原来的小学重读。接着*开始了。这样司图南不得不在一九六八年随大流上了普通初中继续学习,成了与我同一届同班同学。
高海天见我没有动司图南给我的小苹果,迅速奔过来,伸手从炕沿上拿起一只小苹果,硬塞到我的手里。高海天脸上挂满了笑,说:“咱们新知青都是坐一辆大汽车到小堡大队来的,新知青之间,谁也不兴与谁闹矛盾。给你的苹果,你就吃,别客气。”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010 在豪言壮语下勾心斗角2
我很清楚,在班级里,高海天与司图南关系是最亲密的。司图南之所以能够与班长抗衡,拉出自己的一派势力,就是得力于他有一个学习非常好的高海天做他的高级参谋和后盾。有一次女班主任因为倾向班长,有意要压制着司图南一伙人,找了高海天不是毛病的毛病,在班级里狠狠地批评了高海天一回。为此高海*气冲冲地特意去了一家文化商店,买了一卷大白纸拿回到教室里来,他扬言就在教室外走廊两侧墙壁上,要给女班主任贴上几张大字报。后来是女班主任屈服了高海天,也屈服了司图南一派的势力。
我以为高海天要我吃司图南放在我身旁的苹果,是要我与司图南马上恢复友情。他是在为司图南着想,并没有顾及我的心情怎样。这就有点强我所难。我把高海天塞到我手里的小苹果重新放到炕沿上。
我对高海天说:“我现在什么东西也不想吃。”
高海天不想给他自己找难堪,便不再勉强我,脸上带着微笑,把我也算做一个听众,开始自顾自己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我听着高海天不停地往下说下去,就听出高海天不是在为司图南抬轿,摇旗呐喊,他是在为他自己扬名。高海天接下来的话题,是继续重复着他在青年点女知青宿舍中的对小堡大队各生产小队干部和贫下中农,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