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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道:“这么问就是想讲了,那便讲吧。”
方梦姬咬唇道:“皇上已得那少女真容,索寻颜妃娘娘画像只是怀疑两者关联而已,何不就把这幅真容给太后看一眼呢?”
皇帝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母后是想捂着,想必有她的理由,她这两日行卧不安,举动失常,已是如此煎熬,朕若将这画像直接往母后面前一放,母后若是还想瞒着朕的话,岂非要惊吓着急出一些毛病来?弄清楚这件事的首尾固然紧要,但是母后安康快乐更是朕之所愿,用那么简单直接的方法过于绝情,朕是断然不肯。朕只望你温柔善解,且现如今又怀有龙裔,母后一定是喜欢的,你陪着她,慢慢得了她的心,说不定她倒肯将苦衷吐一些给你,如此朕也能有机会替母后分担一些。”
皇帝对人狠厉,治下严苛,哪怕心爱之人、同枕之妻都能眨眼之间翻脸无情,却不想他对其母有如此孝忱,方梦姬心中一动,望着皇帝的眼色,便不期然现出柔情来,虽想着那是一件至为难的事情,太后连亲生儿子都三缄其口,又如何肯对众多儿媳中的一个吐露,可是在那柔情一动之中,觉得什么事都是能为他做的,也就答应了下来。
皇帝露出到钟萃宫以来唯一一次真正的笑容,拍拍她的手,算是说了句平生罕见的安慰人的话:“今天吓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总算更新早些,好困,赶去睡了
054 此番多情共谁说
今晚月色极好,洒在地面如霜如雪,有流水一样的轻风擦着发鬓,花园里的树木腰肢柔软地摆动,散发着美妙花香。程颖田悄悄儿沿着墙根走,在假山树影里面小心穿行,因为怕发出哪怕丁点声音,他特意把那一双黑色光缎的靴子提在手里,足上仅着绵纱袜子,走起路来绝无半点声响,他想起古人做的艳词,所谓“刬袜下香阶,手提金缕鞋”,到了他这里,正好掉了个个,本来应该为之羞惭,可是一想到正在等着他的那个女子,妩媚清丽的容光,堆酥凝雪的肌肤,打从心底里涌出一股热火,为她冒再大的险,再多的尴尬也值得。
很快来到绣楼底下,这不是头一次来,可是心头一样跳得厉害,他默默等着,见暗里衣角一闪,暖碧站在黑暗里,咳嗽一声,向他招了招手。
谢盈尘端坐如塑像,她的手犹自紧紧地握着鎏金缠枝的妆镜,室内温暖,甚至是有些热,那镜面似沾了层水气般朦朦胧胧,隐约照出她灿若星子的双眸,晕生两颐。她一如第一次请他过来时候的紧张,想着他倒底肯不肯来,要是他义正辞严的拒绝怎么办,要是他想来却又害怕柳丞相怎么办,要是他来了却被人发现怎么办,要是他来了――自己又会不会害怕得躲避不迭?她心里是那样后悔,那人不过一面之交,性情脾气僻好习惯一无所知,怎么可以如此草率,这世间的男子,若都象柳欢宴那般冰雪无情,她这已经枯萎在枝头的花,也许更要零落成泥了。
可是纵有种种犹疑、恐惧、慌乱、仓皇,只要一想起柳欢宴那双冰冷如寒潭的眸子,想起他遥遥立在光影里瞧着妻子倒在别人怀里而毫无援手的意思,她又鼓足勇气,饰以盛装而待之。
所幸他来了。
她听见楼梯上的足音。以暖碧着软底绣鞋的轻盈步态,发出的足音还要比他略为清晰一些。然而她可以分辨出来,空、空、空……足够小心,也足够坚定。谢盈尘唇角微微一动,便流出无限娇美的柔笑,使得她十分容光焕然又添三分。
他搂住她,他的胸膛温暖而厚实。
“盈。”
她笑容加深,几乎无声地答应,“颖。”
他们名字里有一个字的发音一模一样,他们心有灵犀地称呼对方,同时也听见彼此的心跳,血液在身体里缓缓流动,同样炽热的温度。
暖碧轻轻关上了房门,深知这是一个漫长而美好的夜,她就席地坐在了门前,过不多久无声无息打起了瞌睡。一门之隔,爇兽炉温,分霞酒满,隐约传来轻纱堕地的让人充满绮思的响动。
谢盈尘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和她情人的约会瞒住下人、不留把柄就够了,柳欢宴从来不在任何时刻经过她的绣楼附近。
然而她猜错了,那时候柳欢宴正穿行于紫藤花开满的花园其间,宽大的月白色素缎袍子染上了浮动的花香,他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望一眼那个方才吹灭烛光的雕花窗口。他不动声色的经过那窗下。
北边小园僻静,树木莛蕤,有一个八角亭子,中间是一张石桌,周围四张石凳。柳欢宴走过去,围着这些石桌石凳踢了几下,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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