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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畏怯的态度,无疑是在向对方释放错误的信号,变相鼓励对方的行为,渐渐地,他就成为常常被推搡的那一个了。
哥哥的遭遇,欧宇辰是瞧在眼里的。
但他并没有试图帮助哥哥,和欧宇夕一样,他也习惯了,习惯了漠视别人,习惯了照顾好自己就好。
***
犹如过电影般,十几年前的往事,一件一件在欧宇辰脑子里闪过。
他低声说:“哥哥过世已经十五年了,我想不通,谁还会记着他,为他打抱不平。”
夙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说的没错,要记住一个人十五年不是容易的事。
如果送婴儿尸体来的人,的确跟你哥哥有关,那么,这个人肯定和你哥哥有很深厚的感情。
你能想到,会是谁吗?”
欧宇辰摇摇头:“我哥哥那个人,性格很孤僻的,平日里沉默寡言,跟我都不大说话,更不用说别人了。
“亲人呢?你们还有什么亲人?”
“我们俩出生的时候,爷爷奶奶都已经过世了。
听说还有个叔叔,不过,跟爸爸关系不怎么样,老早就断绝了来往。
至于妈妈那边的亲属,从爸爸妈妈离婚那时开始,好像也都没了接触。”欧宇辰耸了耸肩,苦笑着说,“你想想,要是有人关心我们、在意我们,我们就不用被送进孤儿院了。”
夙夜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跟欧宇夕关系最密切的人都只有一个——他的双胞胎弟弟欧宇辰。
偏偏这唯一的嫌疑人已经直接被摒除在外,微蹙着眉头,夙夜淡淡说道:“有一点我深信不疑,记挂一个人十五年,这种感情,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
既然现在无从查起,我建议回到原点。”
“你的意思是……”欧宇辰沉吟。
“事情是从爱之家开始的,那么,我们也要回到爱之家,回到最初。
邵壬不在,警察指望不上了,你找私家侦探吧。
详细调查跟你哥哥有接触的、关系比较密切的人,看看能找到点什么。”夙夜站起身,“如果我们猜错了,这具婴儿尸体跟你哥哥没关系,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送来的。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查资料,尸体中被放入燧石,除了保护、惩罚,或许还有其他的含义。”
欧宇辰赞同地点了点头。
“还有件事,我也想不通。”夙夜轻蹙着眉头,又说。
“什么事儿?”欧宇辰问。
“假设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送婴儿尸体的人,的确是在替你哥哥抱不平,他为什么会找上你呢?
罪魁祸首是季佳泽,他应该找季佳泽才对吧?”
欧宇辰想了想,猜度:“当时的情况,好像是要从我们俩兄弟中间挑选一个,做眼角膜移植的供体。
送尸体的人兴许认为,被剜眼的人应该是我呢?”
“现在还不好说,”夙夜摇摇头,“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揣测。”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头也没回地说道,“我建议,你还是找私家侦探查查看吧。”
打开门,他走了出去。
随着他离开,室内陡然安静下来。
窗外的天空,依然是灰突突的。
刚起床时,似乎还是黑乎乎的灰,渐渐演绎成黯黯的灰,现在则变成带着点苍凉的、浅淡的灰了,显得天空无限的渺茫。
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欧宇辰凝视着天花板。
他饶有兴味地盯着那些中式风格的暗纹,是以淡银色勾勒出的忍冬花,在昏蒙蒙的室内看不大分明。
不过,他心里很清楚,那些花纹呈“s”形波状曲线排列,曲卷圆润,构成二方连续图案。这种花纹的学名叫忍冬纹,属于卷草纹的一种,因为从唐代开始盛行,又称为唐草纹。
在我国,是种有着悠久历史的古老纹饰,广泛用在建筑、服装、装饰等等领域。
在设计这栋小楼时,欧宇辰毫不犹豫地给所有房间的天花板,都选择了忍冬纹。
当然不是因为美观或者在佛教上的寓意,而是因为他实在很欣赏忍冬花,欣赏它那种越冬而不死的顽强——无论经历怎样的严霜酷寒,第二年春天,依然会焕发出勃勃生机的就是忍冬花,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
现在,那些忍冬花也正亲切地回望着他。
真好,他欣慰地想,这里不是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