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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泛发,行将昏厥。
他顿了顿蛇纹杖,冷冷地道:“不知自量的人,是最可恶。从你两人的举动看来.可知平日你们狂妄骄横到何种程度,老夫不杀你们,杀你们污我之杖。”
“多谢老丈慈悲。”跪着的大汉喜悦地叫,磕头如捣蒜。
古灵不理他,向柴哲叫:“放箭时告诉我一声。”
柴哲仰面向上升,弯弓搭箭示意道:“近了,十丈左右啦!”
“五丈左右放箭。”
柴哲半扭身躯向下礁,片刻低叫道:“是时候了。”
他上体前移,转面向下,弓已伸出,“嗡”一声弦弓,第一支狼牙脱弦下射。接着,第二支箭上了弦。
“啊……”下面传出惨厉的狂号,先头的一名番人向外一蹦,向下飞堕,“砰砰嘭嘭”一阵暴响撞翻了一面五六个人,骨碌碌向下急堕,下面的人失声狂叫,纷纷向外闪避,有些心中恐慌,脚下失闪,也狂叫着向一滚堕。
“嗡!”第二枝箭离弦,拼命向上抢的一名黑衣人。忙中抽刀拨箭,一不小心,脚下踏虚,向下一滑,箭“唰”一声射人右肩颈,丢掉刀狂号着向下急堕。
这瞬间,古灵一把抓起陈忠,向下一丢,然后向仍在磕头的人说:“你是上命所差,不杀你,滚!”
这家伙爬起就跑,古灵喝道:“叫你滚你敢走?”这位仁兄打一冷战,回身再次跪倒说:“老太爷,这……这种地方怎能滚?滚下去不……不是粉身碎骨么?”古灵冷笑一声说:“为了保命,你可以出卖同伴,叫你滚已是便宜你了。”
“老太爷……”
古灵飞起一脚,“噗”一声响,这家伙上身飞起,向后滚翻,滚下山去了,凄厉的叫号声动魄惊心。
下面乱成一团,向上爬的七八十个人,除了最下面的二十余人来得及退下之外,其余的人跌死了一半;尸体散落在林缘前,断头折足,脑破肠裂,惨不忍睹。
柴哲心中惨然,站起退回说:“咱们得走,不能坐以待毙。”
“咱们晚上下去。”端木长风说。
“不可,咱们难逃箭雨的攒射,生存的机会微乎其微。”
“那……我们怎么办?”
柴哲用手向左面第二座小峰一指说:“我泅水到那儿去瞧瞧,假使那儿土质不太松,咱们唯一的生路是用剑掘级而上,该不会太难,只怕土质太松,边挖边塌,那就麻烦了。”
“但……这儿的土不可挖,那儿还不是一样?”
“不然,瞧,那儿有一道凸起的土脊,表示那儿的土质地稍坚,雨水未能冲塌,大有希望。”
“我们不会泅水,怎办?”古灵问。
“无妨,我一次可带两个人,用咱们的油绸雨披裹住冬衣作浮具,足以支持这两里水面而不沉,至于不重要的行李,只好丢弃了。”
“好,你去试试。’“
柴哲将弓箭交给端木长风,向水际走去,在水滨脱下衣衫,只留一条犊具神,系好剑,像鱼一般滑入水中。
水冰凉彻骨,他不在乎,水花一起,他像一条大鱼,破水前游,去势如劲夫离弦。
古灵摇摇头,喟然道:“他的水性真高明,谁会相信他是生长在山西缺水地方的人?”
端木长风笑道:“他的故乡接近汾河,怎会缺水?在大天星寨最后这几个月,徐副会主难许他外出,他在方溶江练水性,竟敢偷偷地窥探麻家寨的阑房,与麻家的小茫大打出手。其实,他这人不好色,探阑房出于好奇,并无他意。麻小茫在夜间不知他是谁,叫来了八勇士,追逐到河边,从岸上打入河底。”
阑房,是苗人村寨中特有的建筑,大而高,是村寨中唯一的高楼,平时阑房中不住人,农暇时,寨中父的老与邻寨的主事人商定,晚间将那些怀春的未婚男女情上楼中。寨中生起髯火,载歌载舞,任由那些怀着男女在楼中自由择偶,尽一夕之欢。在辰州附近,风俗又不同,那儿不设阑楼,而是所谓跳月俗称三月三日放野。
茫,苗人指本地的土司,意即长官。小茫,就是小土司,小长官。
“结果如何?”古灵颇饶兴趣地问。
“以一比九,他将九个苗人全放倒,灌满他们一肚子水,然后悄然溜走。麻小茫整整半个月起不了床,还不知被谁所揍呢。”端木长风笑着说。
“副会主调教出来的人,十来个苗人算得了什么?”
“很可惜。”端木长风感慨地说。
“可惜什么?”古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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