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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能让他们倾重兵看守的必非等闲,如傅鸿雁所说,若是外面在抓的目标才是景熠,那景熠在这里面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来不及想瓦刺要抓景熠意欲何为,只想着毕竟不在自己的国土上,不到完全无虞,决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那些个在我眼里纯属找死的彪猛大汉并非想象中的无用,到底让这一场打斗完结得比预计的快些,最后所有人汇聚到中央场院时,夜色尚浓,那边一个手臂上挂了伤的大汉走上前来,面带谨慎的冲着萧漓抱拳,汉话生硬:“兄弟有礼!请问是哪家的?”
萧漓见我没有应声的打算,淡看他一眼,先示意了人四周警戒,才悠然对着他道:“不必问。”
这是在江湖上,逆水堂一贯的作风。
那大汉碰了个钉子,面色一僵,刚要发作,他身后有人扯了他一下,低声说了句什么,并朝着前头殿阁示意。
不必听懂,也知道眼下重要的不是称兄道弟或者判断敌友,那里面的人才是要紧。
那领头的大汉果然不再与萧漓纠缠,把手里的刀交给身后的人,迈步就朝正屋那边去,此时我也当真佩服里头的人,到底沉得住气,外面乱成这样,也不见有人出来查看或露个面。
景熠自然有这个气量,只不知道另外的是什么人。
直到萧漓冲我点头,我才迈步跟上去。
前面大汉手臂上的血淅淅沥沥的流着,滴在地上一路血点,也不见他在意,反倒是发现我跟在他身后时,在台阶上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仿佛对这种狰狞血腥的伤口颇自豪一般。
与他高大宽硕的身躯比起来,我的确娇小得多。所以我只是淡淡的别开眼,全作未见。
到门口推门而入,看得到里面林立着六七个人,那大汉冲着当中一个俯身而拜,单膝点地,咕哝了一句听不懂的话。
迈进门,站在门口,心里莫名忐忑,觉得这场景像极了当初迈进政元殿的时候。
宽大背影矮下去之后,我一眼看到了景熠。
他从来都是那样,无论场面大小明暗,穿戴奢华简陋,无论他是在扮演什么身份,哪怕淹没人海,哪怕偏于一隅,也永远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让人一眼就看得见。
目光直直的落在他眸子里,我在那里面没有看到多少波澜。
我的呆滞让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包括此刻偎在景熠臂弯中的,那个美丽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岌岌箭在弦(一)
片刻回神,我垂了眼,转身关门。
再回头时,我只是径直朝景熠走过去,隔了几步远的位置停下来,与方才那大汉如出一辙的俯身拜下去,不抬头,不抬眼。
“属下来迟。”
没有称谓,没有自称,我尽可能的让声音淡而平静,奋力把自己压制得几乎喘不上气,心里反反复复的只念叨着一句——
没什么,他平安就好。
一只干净修长的手伸到我面前,手掌朝上,微弯着,时刻等着我把手放上去。
少顷见我没有动静,他手掌一翻,一把抓了我的手臂拉起我,忍不住抬眼的时候,只见他淡笑开口:“辛苦了。”
我看着,忽然想到,去年在立后大典上,他也是这样淡笑着向我伸出手,说,皇后有礼。
这个时候我只是想,大概,这样子才是景熠,才是帝王。
弯一弯嘴角,我没有出声。
“这是北蒙国皇世子。”景熠指着屋内被簇拥在中央的那个人给我介绍。
我听了当即一怔,尽管知道能惹得景熠耽搁在这儿的绝非寻常人物,却不曾想竟是北蒙太子,刚刚结束这场战争的北蒙主帅,只不知这样一个在北蒙大权在握呼风唤雨的人物怎么会在战败求和后,被瓦刺抓了来困在这里。
算起来,同样是皇室亲征,他的境况可比景熠差得远了。
见我愣神,那太子朗声一笑,对我道:“你猜得不错,就是战败求和的那一个!”
我见状又是一讶,这是一个有着温暖笑颜和皓白牙齿的北蒙男子,没有方才那受伤大汉那般魁梧的身形,倒也同样高大健硕,他的眼神很特别,眸子是褐色的,目光不若景熠的犀利深邃,却比之沈霖的温和无害更添热情洋溢,爽朗不失细腻。
他的汉话说得清晰流利,并且仿佛能看透我心思般一语让我无处藏身。
一眼看遍,我对他笑一下,颔首施礼,生疏而客套。
“我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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