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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善伊亦同行退避,只立身时,腕间一紧,拓跋濬探出的手正制住她。
身后脚步渐轻渐远,待到一人不剩时,冯善伊朝前走了半步,沿着榻檐缓缓坐落。将拓跋濬的腕子塞了被中,他仍是闭眼不出声息。
她有些难进难退,低了声音:“我是不是把祸惹大了?”
他未答,气息足沉。
她是心虚,才会于他之前柔顺几般:“这件事,我会代你解决的。”
他突然抬眼,声音极冷:“朕不想谈国事。”
从什么时候他们二人之间便只剩数不清的朝政要议,言不尽的国家社稷,也是今日他觉得有些乏了,这样的自己,这样的她,这样的彼此。
“朕做了一个梦。”他叹了口气,有些落寞,“梦到自己如何也找不到你了。”
她摇头,似乎不懂他的意思。
“只是一个梦吧。”他翻了个身,渐渐阖下眼。
“那不是梦。”她答他时,一并站起身子,“我要离开这里,是事实。”
“你走吧。”他又叹下一口气,声音寂静。
她退了几步,扶着一角帐子隐约觉得有些奇特,扭身回看他背影,淡淡问着:“拓跋濬,莫非你真的——”
吸了一口气凉气,她顿住。
拓跋濬的后脊同是一凉。
她怔怔道:“真的喜欢我了?”身为帝王,最不可以为便是爱上一个任何一个女子,从而把自己的心交付而出,他的父王,皇祖父,莫非没有这般灌输于他?
他似是睡着了,没有一丝动静。
冯善伊愣愣步出太和殿,落雨淋漓间,浇不醒困顿的思绪。她扶着廊柱仰天叹气,走到了这一步,如今也不知如何走下去了。留守还是离开,进抑或是退,退能甘心,进能以安心?摇摇头,索性再不去想。
再回首间,遥遥殿前似有人狂步而上,那宫人满满袖手的血极是骇人。她分辨出来是自己身侧的顺喜。
顺喜予她叩头一拜,匆忙慌乱:“如何是好?扶风公的夫人才由人扶起来没走出几步,即是落红了。”
冯善伊心底抽了紧,忙随着他步下长殿,便连身后持伞而来的宫人都等不及。
她一路走一路详细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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