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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李晋容本想去找韩知画,然刚梳洗完毕,便听外头一声尖叫,李晋容立刻出门,只见府上所有人都往著声音来处赶去。出事的是东边主人家的院子,韩夫人披头散发,如丧考妣地站在院外,众人往里一瞧,知府一直没有露过面的公子,竟沈在院子的积水里,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尸身早已浮肿,模样十分骇人。
韩知画不多时也赶了过来,先是见到娘亲,忙扶住她道:“娘,外头积水深,可冷著呢,你怎麽跑出来了?”随即见到众人神色有异,才顺著众人的目光往院子里看去,一下子也是面无人色,轻轻一晃,几乎要坐到水里。
“哥──!!”
知府是好官,知府一家也是好人家,无端出了这等事,府上百姓皆极力宽慰韩知画。韩知画悲痛欲绝,韩夫人却又是终日恍惚,不知世事的模样。
李晋容本是对韩知画有所疑,然而看她沈浸在悲痛里,似也顾不到自己,不像作假,也就没问什麽话。
虽然天气恶劣,但仵作还是匆匆赶来,给知府公子验尸,韩老爷也暂时放下手中事务,看著自己唯一的儿子,纵使他有百般不是,而今逝者如斯,心里也是疼痛不已。
“这……”仵作擦著额头的汗,脸上不由露出惧怕,却不是对韩老爷的。仵作颤悠悠将盖尸布掀起来,道:“老爷,怕您得有个准备。”
韩老爷目及尸身惨状,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韩知画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得紧,赶忙扶住父亲。
“这,这是……”韩老爷惊恐看著仵作。
仵作道:“韩少爷,分明是遭人挖了心至死,且……且有行过房事之迹象。看他尸身分量颇轻,必是失血不少,当是挖了心後,还没断气,却倒在积水里,以至血顺著伤口流尽……”
此人担任衙门仵作多年,韩知府虽然痛彻心扉,却还保留一丝理智,知道他有未尽之言,屏退左右,想了一想,又独留下李晋容,整个人如风中残烛,因丧子之痛而摇摇欲坠:
“以你之见,我儿,我儿究竟是遭什麽挖了心?!”
眼见没了外人,仵作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伤口凹凸不平,胸中血肉……留有细长抓痕,小人惶恐不已,怕是,怕是人手所至啊!”
血肉之躯,何能掏心挖肺?仵作虽如此说,但知府必也领会其中深意,这次,韩知府是真的两眼一黑,昏倒了。
韩知府醒来,只见到李晋容与韩知画一并守在床边,看到自己醒了,韩知画连忙起身,焦急关切地看著他,“爹爹,您感觉如何?”
“知府大人是受了刺激,以至气血不顺,才晕厥过去。草民开了一帖凝气养神的药,大人按时服用,好生休养几日,便能无碍。”听闻知府醒来的消息,一直在厢房休息的大夫也匆匆赶来。
韩知府闻言,心中苦笑,不说石城与青平镇恐有灾害,便是亲生儿子惨死,又怎能让他安心休养?韩知府想到自己发妻得了疯症,如今膝下只有一个柔弱的女儿,再看李晋容,当初韩知府对他,是不以为然的。李晋容虽然才貌兼备,然毕竟没有取得功名,自己女儿又冰雪聪慧,委身於他,怎的都是李晋容高攀了。可是韩知府经此变故,身边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再看李晋容,却又觉得不同了,故而方才,连女儿都屏退了,却留下李晋容,想与他做商量。
韩知画为父亲煎药,房里只剩李晋容,李晋容似知道韩知府心思,道:“韩大人贵为一方父母官,秉公持正,为官清廉,韩公子惨死,这件事,必定是要彻查的。”
韩知府点头,听了这话,心里总算有些宽慰。
“只是如今暴雨不息,若发生洪涝之灾,怕方圆数十里,将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届时朝廷派下钦差大臣,得知大人在这当口,一力只追查儿子命案的凶手,怕是会影响钦差大人对大人的评价。”
韩知府哀叹一声。
“知府大人莫要伤心,调查一事与防灾一事,倒可同时进行,只是需有个轻重,以堵悠悠之口。”
“晋容所言甚是。”
李晋容离了韩知府的卧室,便见门廊里,韩夫人小心翼翼往这边看来,想到韩夫人是第一个发现韩公子的,李晋容心思一动,走向韩夫人,行礼之後正要说话,韩知画端著药汤从後面走来,韩夫人忽然受惊,躲到韩知画身後,韩知画端著药,一边耐心安慰著娘亲。
“家母抱恙,失礼之处,还望少白海涵。”待韩夫人平静下来,韩知画才上前道歉道。
李晋容如今见到她,难免想起梦中旖旎的景致,所幸他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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