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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无奈之举。
他们的苦,别人自然知道得少,或是完全不知情。或者说就算有机会了解一二,也会觉得母亲爱儿子是天经地义之事,哪里有什么好回避的。好比说锦华堂那儿一些有资历的宫女,对于三夫人与其儿子往日相处的情形,也知道一些底细的。虽说身为下人,可心里也不免同情身为郡王的朱佑樬、明明都已经成年并且有家室了还得这样受母亲辖制。于是自然就有这样一些同情朱佑樬夫妻的声音,在内庭当中流传开来(从哪里流传出来的,不问可知),可是在其他人那儿听来,只是“闲聊”这道免费大餐中的又一道小菜而已。人永远都是如此,没有亲身经历过,就自然不会有深切体会,继而哪怕是谈论得再热烈,也不过是夜空中那一道看似绚丽的烟火,一纵即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就算是主子们、大概明白个中情况的,可是面对着三夫人或朱佑樬夫妻时,也不可能像外人私下里议论的那样、毫不遮掩地说个明明白白。最多,也是劝解劝解他们,什么家和万事兴啦,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啦,以表示自己的关心之情。
就像王妃于氏在见到三夫人何琼芝的时候,自然少不了说她两句:
“……儿子如今也大了,想来自然懂事,且随他去便是了,何苦来操那心,倒惹得外人唇齿。”
三夫人的回答,听起来同样无懈可击:
“娘娘说得是。他有家室又有妻儿,自然该学学这做人的道理。只是他跟那媳妇料理起事儿来,只怕是手生些,少不得总是丢三落四的,我若不帮着点儿,只怕还闹大了,那时反闹得连王爷娘娘都不安生,这方是我的罪过哩。”
在人前,永远都如此温顺的三夫人,无法让人找到一点毛病——说她虚伪?哦,或许是吧,不过,搞不好这也是她一贯的态度。只不过这种一贯顺理成章的态度,只有在自己儿子面前,才无法继续维持下去。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像三夫人这样一向不与人冲突或为敌,做事又低调内敛的人?而且朱佑樬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就算王妃心里有再多想法,可是面对着这样的情况、面对着这样的三夫人,她除了劝解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的。
连王妃都无法解开的结,其余的人就更不好说什么了。明代这儿可以名正言顺拿来教训人或压倒他人的名目很多,“孝”无疑是其中最让人无法反驳或质疑的大道理之一。连皇帝都不敢背负上“不孝”的罪名,底下的人就自然更不用说了。
为了让这种死结不要再纠缠下去,也为了让二哥一家能够真正解脱,璇真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他们一把。自己对于这其中的内情,还是有了解的;而且身为一家人,她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受苦却不闻不问。于是,在前去延寿拜访的时候,当房间里只剩下洪氏与自己的时候,璇真将自己的心意委婉而清晰地表达出来——她能理解二哥二嫂的难处,如果对方愿意,那么她肯定会助他们一臂之力。当明白到璇真的话中深意时,洪楚月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小姑子。璇真的话语里,没有一句提到三夫人下毒的事,可是她的意思却清楚地表明,二哥身体不好,恐怕跟三房的“手上事忙,无暇照料”有关。洪氏为人聪明,自然能听出小姑子的意思。但是,就算明白了也好,她也不可能直接将此事说出来的。因此洪楚月在最初的惊讶之情过去后,不由得深深地叹息一声,拉着璇真的手,对她说道:
“自古以来,孝顺父母乃是人伦之首、天经地义之事。如今搬到外府住的事儿还不曾完全定来便是这般,我与你二哥心中也已万分不安。母亲那儿,还是待你二哥与我好生去侍候便是了,想来日久天长,母亲也能体谅我们的苦心,不再恼咱们了。你二哥为此事,正自日夜担忧,难为你、好丫头,还能这样替咱们周全。好妹妹,咱们今日说这些,只好放在咱们心里、放烂了才是。免得被人听了去,万一传进父母长辈耳朵里,又惹得不安生,这又是何苦哩。”
听着洪氏的话,璇真已经知道,对方在感谢自己的同时,更希望自己不要将那种“猜测”(其实就是事实了)泄露出去,这是朱佑樬一家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形。面对着对方的请求,璇真当然答应了下来,只是在心中,肯定还会为二哥一家感到难过。这时,她听到洪氏的叹息声仍然在耳朵盘旋着,那种无奈,如果不是深有体会的人,恐怕也很难了解吧:
“再怎的说,父母便是父母,哪里有咱们这些小辈说话的份儿。如今只盼母亲气顺了,让咱们好生孝顺她老人家方好啊……”
即使心里有不满、即使心中有畏惧,可是由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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