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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拉·芭德赛跑时,只因她出身南非而遭到起哄,试问南非当局的种族歧视,彼何罪之有?这次奥运会中国得到十五块金牌,在纽约见到我的同学都向我祝贺,凡中国人都希望这是中华民族振兴的先兆。
我的住地离百老汇大街很近,到林肯表演艺术中心不过二十分钟步行。
瑰丽壮观的林肯中心正中是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左边为纽约州芭蕾歌剧院,右侧是纽约交响乐团的艾维利·菲歇尔音乐厅,紧靠著名的朱伊丽亚音乐学院。中心前广场上彩旗飘扬,一座黑色大理石砌成的喷泉涌出乳白色的水花。
整整一个夏天,我差不多每星期要上那儿一两回观赏歌剧。不知为什么夏天不是纽约芭蕾舞的季节。有的歌剧我以前在伦敦皇家歌剧院和巴黎歌剧院看过,如《费加罗的婚礼》、《卡门》、《塞维尔的理发师》、《福斯泰夫》等;有的是第一次观赏,如《弄臣》、《魔笛》、《波西米亚人》、《唐·卡洛斯》等。歌剧是一种伟大的综合艺术,一切伟大的艺术品,欣赏一次是绝不够的,歌剧把我带到了一个新的意境,我陶醉在音乐的纯洁的热情里,它抚慰我骚乱的灵魂,增添我对生活的信心,它不朽的光明给我爱,给我欢悦,给我美好的憧憬。
从六十四街的林肯艺术中心往前去,经过哥伦布广场,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四十二街。西四十二街是纽约的红灯区,沿街挂着写上四十二街字样的彩旗,是纽约的一景。这条街可谓人欲横流的大观园,性的解放真是极端彻底,彻底到迹近疯狂。整个一条街春宫电影院鳞次栉比,不少影院昼夜不断地放映从群交。鸡好、兽交到捆绑、鞭笞、灌肠等虐待狂与被虐狂的影片,集病态,怪态、丑态、变态之大成,使有裸体画面乃至正常xing茭的电影大为逊色。
性商店里出售五花八门的性杂志,海淫海邪;橱窗里陈列着各式人造阳巨、电动自慰器、锁链镣铐、紧身胸衣、乳投夹等稀奇古怪的助性工具,一片乌烟瘴气。《花花公子》杂志和脱衣舞酒吧与之相比,倒反而显得正经了。警察在街上大模大样地巡逻执勤,妓女若无其事地在近处拉客。四十二街的西洋景自然吸引了不少游客,有的还用录像摄影机作实况纪录。
曼哈顿下城十四街和春街之间的格林尼治村如同巴黎蒙特马尔那样,是街头艺术家、良漫诗人、同性恋者和新潮派学生麇集之地。沿街是奇装异服者,衣衫故作褴楼者,头发半边削光者,不阴不阳、莫辨男女者,形形色色,不一而足。那儿古玩店、咖啡店、夜总会甚众,公开的和秘密的性俱乐部比比皆是。纵性逞欲的情形愈演愈烈,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住在附近的居民晚上九时出门,竟会发现有两个人在他的汽车里莋爱。
性解放如洪水决堤,势不可挡。只是由于最近爱滋病的出现,好像煞星突从天降,方使如火如茶的性滥交稍为收敛。法国政治家克列孟梭①说美国是历史上从野蛮时代,没有经过正常的文明过渡时期,奇迹般地一下于进入堕落时代的唯一国家。这话在四十二街上大概找得到最好的证明。自由,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存。
美国各人种为数众多,纽约却绝非大熔炉。种族偏见即使到了第二、第三代移民仍然根深蒂固。美国法律尽管禁止种族歧视,事实上不但白人与黑人之间泾渭分明,波多黎各人与黑人之间也互相敌视。爱尔兰移民、俄国移民、德国移民、意大利移民各占有自己的地盘。纽约的居民都知道越雷池一步意味着麻烦。犹太人和黑人现各占纽约人口的百分之二十,势均力敌,他们之间的种族冲突,特别厉害。
一幢白人居多数的公寓,黑人很难搬进去住,个别黑人为此不惜打官司。
一旦这幢公寓住进了一家黑人,白人就陆续搬出。在近二十多年里,波多黎各人和黑人增加了两三倍,白人这样搬来搬去并非长久之计。曼哈顿中央公园以东的黄金地段毕竟不舍得放弃,因此房价被人为地越抬越高。明文拒绝黑人是非法的,但黑人住不起是自己活该。现在曼哈顿中央公园以东的一套普通一房一厅的公寓月租可高达一千美元,令人望而生畏,许多中上层阶级都住到郊外。自人一般不住黑人区,住在黑人区的白人多为搬不出去的穷人和老人。
种族关系使整个纽约的气氛紧张,这是在波士顿感觉不到的。由于纽约没有重工业,仅金融业和商业发达,贫富悬殊。两极分化的倾向更加明显。
纽约之大,一到夜晚走到偏僻小道,路灯暗处,不免提心吊胆。有一次我上朋友家,因离开我的公寓只有几条街,所以我安步当车,夏天的晚上路上行人还不少。当我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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