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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为东西方的交流开辟新的途径。
高健于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哈佛经理学院大陆版自序一九八○年我赴英时,是华东师范大学(当时名上海师范大学)英语系学生。不过学习语言并非自己的初衷,只是当时环境下不得已的选择。因为我一向认为语言只不过是一种工具而“文化革命”时期,除了学习外语和数理化外,我还有幸在祖父的指导下读了四书以及包括《左传》、《史记》在内的古典精华,并有机会读了不少西方经典著作。我发现中国的文化传统一方面是讲究文字技巧的雕饰,另一方面则是侧重在个人的修养和处世权术。
古人虽然明白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管子·治国》),但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纲领里似乎没有什么经济方面的内容。而中国的生活现实不得不使人痛切地感到经济匾乏所带来的苦恼。经济的重要应该是不言而喻的。令人困惑的是不知什么缘故经济与管理在中国的文化传统里却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
孔子说:“富而可求之,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他的弟子子夏又说:“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儒家一方面说君子非恶富贵,另一方面又认为富贵在天,无可求之道。这也许就导致了几千年来仕学凌驾于工商之上的局面。须知贫穷不可耻,安于贫穷不思变才可耻。人们在与命运的搏斗中,必然包含与贫穷的搏斗。
赴英留学之后,立即改攻经济,对我来说就太自然了。不懂 一点经济学将永远是我教育上的缺憾。英国开设经济学比较著名的大学有牛津、剑桥和伦敦经济学院。不同的是伦敦经济学院还开设有实用价值的金融会计学,又特地组织了一个投资公司,出资让学生实际投资于股票市场。当我第一次作为投资决策组成员之一,搜集信息,分析企业,调查市场,整理数据,最后作出投资决定时的那种兴奋,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我觉得受教育的目标不是做精神贵族,而是把学到的知识应用到实践中去。
凡中国人初到西方,受到所谓异文化的冲击,常常成为一大话题。由于我当时语言关已过,并对英国制度有相当了解,因此来到英国后似乎并未感到什么文化冲击。相反,对英国的历史和文化倒颇有一种亲切感。一位英国朋友指出,这是因为在历史与文化方面,中英两国都有某种优越感的缘故。
言之不虚也。
英国社会分等级,有惰性,有排他性,但同时是一个对个性极有容忍性的理性社会。我长期在反理性和压抑个人的阴影下生活过,初至英国时,一如萨默赛特·莫姆在他一本小说里所描写的那样:虽然置身于前所未见的环境,置身于陌生人群之中,却仿佛早就认识他们,认识这环境一般。当时英国经济不景气,伦敦经济学院给我的奖学金不足。英国的公司和银行慷慨资助,俾我完成学业并遍游欧陆,实属幸事。
要说文化冲击,从英国来到美国倒的确有。到美国的第一个印象就是人种杂多,矛盾百端。多种族的地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必然渗入同文同种的社会所没有的不安定因素。种族偏见和歧视是客观现实。区别在于程度和表现方式不同而已。妙哉,美国!我曾因不服交通警给我的驾车超速罚单与之对簿公堂,也曾听到批准我为永久居民的移民局官员对政府部门办事效率低所作的道歉之词。我曾因马萨诸塞州房地产纳税过高向当地市长提意见而得到税务局长亲自过问,也曾为调查某产品直通电话请教于美国商务部专家长达一小时之久。找出于同情戈尔巴乔夫而拒绝在支持拉脱维亚独立的请愿书上签名,也曾捐款给一位状颇可怜的乞丐而事后才发现他是一个骗子。
哈佛经理学院培养的是总经理人才。其实、总经理这门学问在中国并不陌生。汉高祖刘邦有一句名言:“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肖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他道出了做总经理的精髓。
在自由竞争的美国,我本以为大概一个人光凭本事就能畅行无阻。有一次对几个同学谈起:“看来,在你们的社会,重要的是你的知识有多少,而不是认识什么人。”其中一位同学立即反驳:“不,认识什么人有时比有多少知识更重要。”其他同学也都随声附和,这使我颇为吃惊。
在中国,拉关系是日常生活乃至企业运转不可或缺的一面。在美国,企业决策如我工作中的投资决策则往往基于客观标准。技术信息。每项决策都要受市场经济的最终考验。但是无论经营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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