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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倌人一翠衣一粉衫,身量相当,都抱着琵琶。翠衣那女子叫翠袖,本也容貌姣好,可跟一旁穿粉衫子的绝色佳人唐娇娇一比,登时显不出来了。
那唐娇娇瞧着也有十七八岁年纪,在这行当里算是大龄,但一身粉嫩嫩的衣衫把人也衬得粉嫩嫩的,巴掌大小一张小脸,小鼻子微微翘着,正宗的樱桃小口殷红欲滴,最媚人的是一双大眼睛,顾盼间生生要勾了人的魂儿去一般。
打唐娇娇进来,宁春眼睛就一直绕着她裙角瞧,只想见那双极品的金莲。偏她罗裙甚长,移步间竟是丝毫不露半点鞋尖,宁春这脸上就挂出几分惋惜来。
杏媚吩咐小丫鬟们抬了两张椅子放到桌席对面。翠袖唐娇娇两个过来拜了三人,往椅子上坐去,单腿翘起,放好琵琶,准备着唱曲儿。
就唐娇娇这一掀裙子一翘腿功夫,曹颙和永庆就听到宁春猛烈的抽气声,两人瞧了一眼呆愣愣的宁春,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裙角下显出一双鲜亮俏丽的粉缎小鞋来,暗红线绣映雪梅花,精巧细致,真真是三寸不到,头尖尾弧,宛若莲瓣。
永庆头次注意汉女的小脚,看得瞠目结舌。他忍不住看着自己的巴掌,心里比量起来,那脚也就他半个手掌大。
曹颙瞧那鞋子就像童鞋,更像玩具,那脚就像假的一般,比例很成问题,说不出来的别扭,就不想瞧上第二眼。当下,他收回视线,只吃菜喝酒,心中暗道,这小脚女人是说什么也不能要的,将来若指婚给他个小脚女,他也非抗旨不可,为了心理健康也是坚决不能认命的。
唐娇娇是见惯了男子迷她小脚的,对宁春和永庆的目光不以为意,倒是对曹颙不搭理她略有诧异,忍不住多看了曹颙两眼。
这么一瞧,芳心就动了一动。俗话说“姐儿爱俏,鸨儿爱钞”,见曹颙相貌俊朗,唐娇娇心里就有几分欢喜,又见他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觉得这样的少年经的女人还少,应是极好哄的,保不齐就能哄得他抬自己回去做个偏房,再细细瞧他衣着,虽看着朴实,但是衣服料子与手工具是不凡,想来是大家子弟,又想便是进不了宅门,养在外宅也是好的,再不济也能多捞些金银,终身有靠。
算盘打得极好,唐娇娇这脸上就更带出几分妩媚来,柔声问道:“几位爷想听个什么曲子?”说话间,特地媚眼如丝的朝曹颙望了一眼。
谁知,曹颙只埋头吃菜,瞧也没瞧她。唐娇娇正暗自咬牙,就听宁春那边回了魂,涎着脸笑道:“久闻娇娇姑娘的嗓子最是好的,不拘什么曲子,姑娘只挑体己的唱来就是。”
唐娇娇眼波流转,嫣然一笑,玉指勾了弦,拨出个音儿,轻启朱唇,又甜又嗲的声音飘了出来:“俏冤家。你情性儿着人可意。你眉来,我眼去。为你费尽了心,我二人不到手长吁气。见了你又腼腆,离了你似痴迷。羞答答无颜也,教我这事儿怎么处。俏冤家。你怎么去了一向。不由人心儿里想得慌。你倒把砂糖儿抹在人的鼻尖上,舐又舐不着,闻着扑鼻香。你倒丢下些甜头也,教人慢慢的想。”
那翠袖见这光景也知道抢不过唐娇娇头里去,连口也没张,只轻弹与唐娇娇合音。
两人又弹唱了三两支淫靡小调儿,席上酒已下了两壶。
秋娘红着脸换了新温的酒上来,宁春那眼睛便也不往唐娇娇那边瞧了,只腻在秋娘身上,眼珠子跟着她转了两周,忍不住温言拉她入席,然后又招呼那两人并杏媚同来吃酒。
那唐娇娇就在曹颙身侧坐了,先大大方方的敬了众人一盅,然后就拿出看家本事,娇滴滴腻歪歪的赖上曹颙,又是敬酒,又是软语撩拨,热情似火。
本来曹颙初见这唐娇娇极漂亮的脸蛋还有着十分的好感。但因那一双小脚立时去了三分;后听她唱曲调子,唱腔还好,曲意太不入流,好感又去了三分;待坐到身旁,她身上透出一股子浓郁的甜香来,香则香矣,却是呛得曹颙脑门子生疼,好感又去三分;剩下最后这一分。又生生就被那似火的热情烧成灰。接客如此老道,不知陪过多少人睡过,就是没有洁癣,曹颙也实在生不出一亲芳泽的念头。
一来二去,曹颙对这唐娇娇是半点好感皆无,原也曾觉得在花楼喝花酒众美环绕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如今真撞上了这么个花魁,却只觉得是见见世面而已。对于这些风尘女子,曹颙心里并不歧视,但是却也没心思去怜香惜玉。
因那毕竟是个女孩子,又身份敏感,这回绝的话轻重很难拿捏,一句没说好便是得罪了全桌女子。毕竟宁春的爱妾也出身青楼,若是害得她多心,怕宁春脸上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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