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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蓝还清楚记得,有一次过年的时候,他俩在大人们的同学会上收了一大摞红包,那时候已经知道爱面子,便不好意思在人前打开数。於是李宏义偷偷拉了甘蓝躲进卫生间里欣赏战利品,先就拿出了顶厚的一个红包要撕开,心里都感念给这个红包的大方王阿姨。
谁知道,红包一打开才知道上了当,纸封厚是厚,可倒出来一数:只有十八块八毛八!怪道觉得纸张大小有点不对劲,结果全是一块、一毛和一分的,也亏得她还能找到一分的纸币。李宏义当时就不干了,出来拉着李全博抱怨,还拿着红包给他看。
李全博一个劲儿地「嘘」他,恐吓说再闹其他红包全部上缴。这时甘蓝过来拉了拉李宏义,说这样也正好,小钱可以买零食,免得小卖部老板说找不起,李宏义一听,居然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她跑了。
当时李全博就觉得,这才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啊!那时甘蓝的母亲还在,他基本上算是提出了娃娃亲的要求,可裴雨笑说还太小,加之这什麽年代了还包办?李全博因而也就一直耿耿於怀。
「那行,等她伤好利索了,安排他们见个面。宏义那边也得缓一阵子,你别催着他。」
李全博听了,高兴地和金师傅击掌,好像成了一件大事,又低头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便打电话叫司机来接自己回去了。
「师父,跟你商量个事。」送走李全博,甘蓝过来抓着金师傅的胳膊,神情挺严肃, 「别告诉白芷这次这事儿是胡丽安排的。」
金师傅将视线从报纸移开,取下老花镜,有些意外,说:
「可白芷又不笨,自己也能猜得到几分的。」
甘蓝伸出手指挠着纱布边缘发痒的地方,一只眼眯着:
「反正,她要是问,就否认;不问,就别告诉她。」
金师傅沉默地回看她一眼,赞赏道:
「行啊,长大了,晓得为别人着想了。」
白芷本身没有多少人脉,她又不敢告诉外公外婆,生怕他们提心吊胆、再急出个病什麽的。舅舅那边,她也不想让他隔着一个大洋干着急。国内的初中同学们,十几年来疏於联系,现在一见面就找人家帮忙,她实在是无法开口。
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势单力薄,想为甘蓝做许多事,可第一件就卡在了无能为力这个原因上。
她想起大伯和姑姑都在饭店收益里抽成,现在出了事,他们理当管管,可电话打过去,对方搪塞的理由都让她更寒了心。大伯说他一个公务员,一没有警局的熟人,二来更不会认识那些下九流的角色;还宽慰说:开馆子难免遇上这些事,既然都立案了,就相信刑警队的办案能力。姑姑的解决方式则更具逃避色彩,两句话没说完,就建议把馆子打出去,还叮嘱千万别告诉买家这件事。
白芷挂了电话,只能在通讯录里按下庄良的名字了。
「这个嘛,我可以问问我二叔,他就是公安局的,只不过不分管你饭馆所在的那个区。不过,跨区打个招呼帮帮忙没什麽大不了。」
庄良的声音敞亮而自信,白芷来求他办事,他可谓是意得志满,从脚底升起了一种被仰望和依靠的骄傲。为了强调他的重要,他又加了一句:
「你这事确实需要动用关系,否则等着走正常程序的话,哪里还有结案的那一天?再者,这些小混混们抓了又放、放了又抓,没个消停,你要像我一样多交朋友、多找路子,才能如鱼得水。」
他顺着说下去,乾脆就决定了晚上领白芷回家吃饭,白芷握紧手机迟疑了半晌,只能答应了。
庄良的父母住在成都的桐梓林片区,也就是所谓的富人区。开车往这个方向行驶时,街道愈加乾净,建筑风格也过渡为仿西式的特色,增加了拱门圆柱尖顶之类的元素。许多楼盘都取了洋名,比如「欧罗巴」、「斯威特侯姆(sweet home)」,又或是「弗雷格里西(Fragrance)」,并且都以「府」、「酃、「宅」一类的字眼来结尾。
再往街沿上观察,居民们牵的宠物也稍有变化,多为贵宾、比熊、牡羊犬等品种,毛发吹得松松的,根根张扬着「纯种」的气质。
就连餐厅的名字都能看出老板下了苦功夫,例如「官府菜」、「塞纳咖啡」、「希腊红烩」等,一圈下来,名堂没看出什麽,地理知识倒是复习了不少。
其实庄良身上有这种「某二代」的作风,白芷先前不是没有看出过。早在上学时,他就对任何奖学金的机会都不屑一顾,劝他去做做义工积累小时数,他就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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