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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彪悍之极,欢笑之间亦不免凶恶姿态,心中更是畏惧,不敢违逆推辞。便硬着头皮喝下三碗,滴酒不漏。那几人甚是开心,连连夸赞,彼此相携扶持,晃晃悠悠地离去。
黄松心中愈加焦急,蓦然一念,心中顿时思忖出一个法子,便对那稽不康道:“先生,我也来敬你一杯,只是晚辈的酒量极其浅薄,不妨我喝上一杯水酒,你便喝上一碗黄酒如何?”
稽不康本是贪酒之人,也不推辞,哈哈大笑,道:“也罢,就这么定议,休要再随便变更酒桌上的规矩才是。”杨起闻言,不觉一怔,忖道:“我四人之中,就算他的酒量最是广大,如何此时反倒说自己不会饮酒,便似要故意灌醉稽先生一般?”
黄松心中窃喜,念道:“如此喝法,你便是酿酒的大缸,也得软化了三分。”却不知那稽不康的酒量正是深不可测,十余碗过去,依旧面无变色、舌难打结、神志清醒无比,竟然未曾有得一些一点的醉意。
黄松看他愈加精神,暗暗叫苦不迭,却偏偏颇有不甘,忖道:“这诡谋尚未成功,我辈犹需努力。已然到得了这个地步,好歹也要再灌上他十碗八碗,便是不能轻易醉倒,也要将他憋急胀慌才是。”反倒大声吆喝,黄酒如那走马灯一般往稽不康的口中泄去,不多时果然内急,支撑不得,慌忙往那茅厕跑去,哪里还能伺陪?
黄松乘隙将杨起拽拉到一旁,看他甚是诧异,也不及解释,原原本本将先前的所闻悉数道来。祁恬本是好事之人,看他二人举止奇异,便侧耳倾听,得悉原委,不觉啊呀一声,几乎便要唤出声来。
杨起惊疑不定,叹道:“莫非此处真是强盗的老巢么?你可看得仔细,休要错怪了好人。”黄松跌足道:“我虽然未曾看见那两人的模样,但却听得甚是分明,又是捆绑,又是掠夺。倘若此地的村民俱是善类,又岂会如此粗暴待人?”
祁恬看得墙角几条爬虫,便悄悄将青竹细哨衔在口子,不多时微微摇头,低声道:“听这虫蛰言语,的确在后面的树上绑缚了二人,颇为狼狈。”杨起眉头微蹙,再看黄松神色肃然慌灼,不似玩笑闹作,胸中便似有那千钧称坨堪堪压负,挣脱不得,也是轻松不得。
忽然听得远远有人叫道:“不好了,我等在这里肆意快活之时,那两个小骗子挣脱了束缚,不知逃到哪里去了。”众人不以为然,笑道:“逃便逃了,将他们绑了这许久,也算是稍事惩戒。即便是到了别处,再要招摇撞骗,只要想起今日吃得苦头,势必有所忌惮才是。”
那报讯之人急道:“他们若是自己跑掉倒也罢了,偏偏贼心不死,也不知从哪里寻得的工具,竟然将库房挖了一个大洞。”一个中年汉子愕然道:“莫非惦记着那包黄金,临走之时,又将它给盗走了?”
看报讯之人点头称是,不由怒道:“他们年纪尚是幼小,却为何这般看重钱财?前番暗地里诈骗不得,此刻索性公然抢夺,真是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了。”吆喝众人放下碗筷,尽皆捉拿二贼,大伙儿群起响应。那新郎新娘也匆匆将喜服除下,提了棍棒追将而去。
杨起四人逢此变故,甚是惊讶,正好看得稽不康回来,便慌忙过去相问。
稽不康也不隐瞒,叹道:“说来奇怪,约莫一月之前,我们村庄竟莫名生出了一种闻所未闻的瘟疫,虽然不能夺取患者的性命,但中瘟受疫之人浑身上下长满黑斑,奇丑无比。那斑也是不同寻常,过得两日便能生毛,状如猪鬃,拔不掉,也剪不断,教人看来真是粗鄙邋遢无比。村里央人请了许多大夫诊治,皆不能识破病因,束手无策。”
祁恬心中一颤,隐约一股寒意升起,不觉惊道:“那瘟疫可曾传染得厉害?也未曾看见此地的村民有什么防护。”稽不康窥破她的心思,笑道:“姑娘不必担忧,虽然号称瘟病,也只是在头三天袭扰了五户人家而已,后来又莫名消失,再也无人受害。”
祁恬面红耳赤,喃喃道:“我也不是害怕,只觉得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稽不康道:“只是那五户人家,数十人口,整日里哀嚎怨叫,声音苦楚,听得教人委实难受。大伙儿都是同村乡邻,自然也是想要他们尽早痊愈,脱了黑毛,驱了黑斑,从此大方出门见人。可是多日以来,世间的种种良药妙方,试了几千几百,俱是无效无功,终究不得一个可行的法子。”
青衣摇头道:“凡间药方只能医治那寻常之症,若是涉鬼阴、中妖气、得魔性,往往无能为力。”稽不康大是诧异,啧啧赞道:“小公子说得是,不想你对三界奥妙竟能洞悉如斯?”
黄松道:“方才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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