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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对咨询肯定都很关注——我说,要不然你干脆就别干了,这个破心理工作室有什么好,还不如进公司和我搭档,头儿早就和我说了,让我把你挖进来,给我招聘奖金,我们俩黑白双煞,杀遍江湖无敌手,夫妻双双把家还……”
“去你的。”刘瑕拿起鼠标作势要丢他,连景云一缩脖子,做讨饶状,又献上一个笔记本做供品,“这几天你就先用这台本子吧,这台电脑经我悉心□□,你小心点,别上太多奇奇怪怪的网站,乱开什么病毒邮件,应该是不会中招。”
说着又给刘瑕换了个手机,递过来一台崭新的iPhone6S,“也是一样,小心点,隐私还是能保证的。”
刘瑕拿着全新的手机,还没撕屏幕保护膜的笔记本,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固然保险公司爱做有钱人生意,但连景云自己又不卖保险,他一个管骗保的高级调查员,和富豪圈子有什么关系?一声轻飘飘‘我听说’,一台电脑,一部手机,背后藏着他多少奔波操劳,刘瑕不是想不出来,不是没有谢意,只是把这谢字说出口,似乎又嫌太矫情。
“专门新买的?”她只能说,伸手去拿手机,又半路止住,“支付宝现在不能用了,回家转钱给你。”
“滚蛋吧你。”连景云嗤之以鼻,“和我你别提钱——都和你说了我刚升职,你那点小钱,自己存着吧,我还用不着问女人拿钱。”
“你这是沙文主义。”刘瑕说,连景云仰起头,畅畅快快地笑起来,他的声音一直是很大的——一直都是这么爽朗,有时带点油滑,但并不惹人反感。
“沙文主义就沙文主义,反正不问女人拿钱。”他说,脸上那有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渐渐淡去,“说真的,虾米,沈家这事,不是那么好沾手,你自己掂量掂量,实在不行就别干了,休息一段时间,钱方面,你用不着担一点心……”
连景云一直是个很爽快的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犹豫,但刘瑕知道他不是因为钱——
她的笑意慢慢凝固,屋子里那亲切的、打趣的气氛渐渐凉了下来,刘瑕扇扇睫毛,专注地研究着土豪金的Home键,她没看,但能感觉到连景云的犹豫变成心虚,心虚变成不自信,最后,取代了那句酝酿中的,更亲近,在《喜剧之王》后,也因为流行文化也更有代表意义,指代更明白的‘我养你’,他退了一步,又用笑声掩盖退缩。
“反正你知道,有什么难处,你都能找我。”
他的笑声和平时比,有些虚张声势,但真诚无法抹煞,而这样的话是很难得的,也许比爱语更加难得,在这个浮华城市里,爱是被滥用太多的词,钱反而更能表达心意的宝贵,在连景云这样,大城市刚刚落稳脚跟的年轻人,这句话比多少甜言蜜语更熨帖,像是一把拿自己当燃料的火,烧向你时,想不暖都难。
刘瑕呢?她当然听到这句话了。‘有什么难处,你都能找我’,这句话是这样的温暖,又是这样的坚实,这样的话在什么人面前会受到挫折?什么时候不是无往而不利,它能勾起多少心酸的回忆,又这么扎实地把它治愈,让所有孤独的、伤痕累累的心都相信,以后这条路,她可以不必一个人走——
“我知道。”她说,命令自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咱俩在S市就是相依为命,得互相照应着。”
连景云的肩膀松了下来,英气的眉毛一撇,唇张开,似乎是要叹气,最终还是一笑了之,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刘瑕没有细看他的表情,她把话题拉开了,“别光顾着说我了,你最近手里在忙什么Case,还是汽车骗保?”
“都有,现在也给一些小案子做督导,”连景云说,“主要还是忙汽修厂那块,这个案子我挂在心上大半年了,最近才有点眉目。”
“有需要你就找我。”刘瑕抢在景云回话之前说,“也让我换换心情,说不定我真觉得这有意思,就改行和你混了呢?”
连景云这才被说服,他咧嘴一笑,“行吧,随你,目前还不需要你出马,等我多拽点线头再说——我得走了,一会还得去局子里一趟……”
事实上刘瑕半小时后也有一个预约,她把连景云送到电梯口,无视张暖飞来的媚眼和窃笑(‘暖暖,今天的咨询人确认提醒做一下’),回到办公室稍微熟悉新电脑和手机,潜心工作了一个小时——除了王阿姨和沈公子这样的土豪奇葩咨询人,一般来说,心理咨询一次都控制在一小时左右,再长收效也不会更好,反而有可能被削弱。
一小时后,她送走咨询人,重新打开电脑和手机,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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