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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眉头皱起道:“怎么讲?”
宁良却是摇了摇头,眼角挤出了几滴泪水用袖子擦了擦。
宁修这个时候从里屋跑了出来,搀扶起宁良道:“爹,您腿脚不好腰又有毛病,别总站着了,快去休息一会儿。”
宁良却是咳嗽几声摆了摆手道;“哎,不碍事的。”
宁修心道老爹这演技着实不赖啊,看样子张居正是被唬住了。
“爹咱家现在赚下些钱了,便是县衙再征徭役也有银子抵了,您还担心啥,快去休息吧。”
宁修搀着老爹进了里屋,这才折返回来准备将铺子关门。
张懋修有些急了,上前一步道:“那么急关门作甚?你这里可还有手抓饼子?”
宁修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本店每日售卖手抓饼有数量限制,今日的已经卖完了,客官若是想尝,明日赶早吧。”
说着便要关门往里屋走。
张懋修直接懵了,这可和他计划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倒是张居正背负双手咳嗽一声道:“这位小友请留步,老夫有一句话问你。”
宁修心中砰砰直跳,努力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这位员外有何指教?”
宁修微微笑道。
“令尊似乎身子骨不太健朗,照理说朝廷新政,可以用银子抵徭役是件好事。怎么令尊反而愁眉不展呢?”
宁修叹了一声道:“这位员外有所不知,首辅张阁老推行一条鞭法,徭役不用硬征了,可以用银钱顶替,这本是好事。可官府执行起来征收银钱数量时可以把火耗定的多一些。官字两张口,火耗多少还不是官老爷们说了算?里甲役就不说了,均役、杂泛哪个不是要人命的?前不久县尊大老爷要修建河堤,在全县征徭役,家父有腰疾,腿脚也不好,便想着用银钱顶替徭役,可这一收竟是一两银子,这可是我家的全部家当啊。若不是小子被伊尹他老人家托梦做出了这手抓饼赚了些银钱,我们一家人可就得喝风去了。”
张居正面上阴沉不定。宁修说的话就像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他当然明白地方衙门在执行新政时可能会利用火耗做文章。熔铸百姓的碎银为银锭时会有正常的火耗,这部分是要归到百姓身上的。而地方衙门为了敛财可以将征收的火耗定的高一些,有的甚至远高于实际火耗,无疑增加了百姓的负担。
新政的目的是好的,却留下了一个口子让这些蛀虫有了啃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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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张居正一共六个儿子,张懋修行三,后来万历八年中了状元,值得提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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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与张太岳论道
“你说的很好。”
良久张居正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想不到区区一个卖饼的小子竟然能对新政有如此见地,你不读书着实可惜了。老夫便是张居正,你方才一番话让老夫受益匪浅啊。”
宁修心道机会来了,作出一脸惊讶状道:“张阁老?小子拜见张阁老。方才小子胡言乱语,还请阁老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冲张居正深施一礼。
张居正不置可否的捋了捋胡须,让宁修心里直打鼓。
“实不相瞒,小子乃是江陵县学生员,只是因为家父身体不好,故而才会帮着卖饼。”
“哦,原来是这般。不过如今你有秀才功名在身,如果醉心于这些奇淫技巧,怕是会对举业有影响。”
稍顿了顿张居正慨然道:“你是个有见识的人,当好好温书准备科举,将来也好进士登科报效朝廷。”
宁修连忙道:“阁老有所不知,小子家境贫寒,双亲起早贪黑就是为了供小子读书。小子推出这手抓饼也是为了让家境有所好转,双亲不至于那么操劳。”
“你做的对啊。百善孝为先,千万不要像老夫一样。”
张居正忽然变得怅然,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张懋修连忙上前一步道:“父亲大人无需自责。”
宁修听得心中一紧,知道张居正是想起亡父和夺情风波了。去年张居正的父亲病逝,那时他正处于推行新政改革的最关键时刻,不得已选择了由皇帝出面夺情。但这样一来,张居正的脊梁骨被人戳的生疼,他的政敌可以用不孝为借口对他进行抨击。
虽然这件事情最终因为一场廷杖而压了下来,但张居正却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