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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后来,红香在帮朱老夫子洗衣服时,有意把自己的一双布鞋放到床铺下,她想造成既成事实,通过社会舆论逼朱老夫子就范,让他“破罐子破摔”,没有想到差点给朱老夫子造成了伤害。所幸的是坏事变了好事,暑假后朱老夫子顺利地调走,自己的儿子也如愿考上了大学。让红香更感动的是,回到凤城,朱老夫子还支持自己上大学的儿子,以“安中人”的名义汇了几次款给阿扣。阿扣很聪明,细看了汇款单的邮戳:凤城。显然,汇款人是朱老夫子无疑。红香知道后控制不住,流泪不止。
翠芳讲得绘声绘色,像一个高明的说书艺人。故事情节虽然谈不上惊天动地,但也算委婉曲折,让人荡气回肠、动容流涕。翠芳眼含热泪,看得出,她有些激动,充满了对朱老夫子的敬佩之情。我也被感染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朱老夫子居然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这是一个多么有情有义的大男人啊。我不禁为自己是他的嫡传弟子感到骄傲。想想以前,我们曾经鬼鬼祟祟添油加醋地诋毁老夫子,说他“人老心不老”,还说他“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唉,真有点脸红。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 34 节
带着歉意,我打了电话,准备请朱老夫子喝酒。
朱老夫子喝酒不讲究,随和得很。记得以前他在安丰中学的时候,周末常和同事喝酒。一斤猪头肉、半斤花生米就能喝得有滋有味,乐不思蜀。有一次,他还请我替他买过酒,“稻花香”牌的。我的记忆中,朱老夫子有过一次喝醉的经历。我们那一届高考分数下来后——二十几个本科,老夫子有点“漫卷诗书喜欲狂”了。当天晚上,几个单身教师给老夫子“祝贺”,敲老夫子的竹杠,在老夫子宿舍喝了酒。据说老夫子喝醉了,醉得不轻。当时,他情不自已,当当地敲着饭盆,唱起了李商隐的《无题》,甚至还使用了些假声:“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沙哑的喉咙,倒也唱得让人悲悲戚戚,几欲流泪。
我又打了电话给王木匠,我和朱老夫子两人谈话肯定会有冷场,需要他来调节气氛——插科打诨是木匠的强项。下午,我去翠芳那里买了盆酸菜鱼,量不少;在街头熏烧店买了花生米、素鸡、酱牛肉、烤鸭等;又拢小超市拿了两瓶三十五度的梅兰春,老夫子和木匠都喜欢这酒。“战场”当然在我的出租屋,这是我“自己的空间”,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晚上,朱老夫子如约而至,木匠却迟迟未到。这家伙是不是忘了?我打了个电话追了追。木匠说,晓得晓得,正忙着呢,对不起。朱老夫子说,不急不急。在我的穷追不舍之下,木匠终于来了,满头大汗,边走边擦。
“对不起,朱老师,来迟了。”木匠赶紧跟老夫子打招呼。朱老夫子笑笑,示意他坐下。三个人开始喝酒,侃侃而谈。
“教育现在不好搞啊,普高要的是升学率,职高要的是就业率。职高老师看上去轻松,但他们的心也很累。现在生源很差,和普高没法比,上课居然有学生用手机上网聊天、看小说。教师不胜其管,无能为力啊。”老夫子大倒苦水,满脸无奈。但一会儿脸上又露出了些喜悦。
“其实,目前的情况下,职高还是一个好的选择,起码就业还相对稳定些。国家现在重视职教了,据说以后国家要给上职高的学生一定的资助。”
“我听人说,有大学生毕业后去职高回炉,为了就业方便。”木匠说到。
“哦,有这么回事。毕竟,大学更多的是理论。我们职高重在实际操作。”
“吃菜,吃菜,边吃边谈。”我在劝老夫子。
木匠看上去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办,酒喝得很快,想“速战速决”,一连敬了老夫子三四杯。
“大富,吃菜。‘吃酒不吃菜,一定醉得快’啊。”朱老夫子看到木匠喝得猛,怕他醉了,劝他慢点。我注意到,木匠比以前黑了,略显疲惫之态,看来当爹又当妈的日子不好过,“事业”耗了他不少精力。
几杯酒下肚,木匠换了个人似的,兴奋起来,他说,他已经有个宏伟的理想,想办一个装潢公司,名字叫楚水装潢公司。王木匠有浓厚的家乡情结,因为楚水就是指兴化。
“这个名字响亮。可惜我的文化水平低,电脑一窍不通,现在装潢设计离不开电脑。”木匠话音中伴随着叹息。
办公司?我知道,王木匠现在有点“*”了,心大起来了,穷人发财都这样——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木匠很不简单,网罗了一批瓦工木工,搞了个“装潢公司”,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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