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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的平静,加上位卑言轻,说了也没多少影响,从来没有劝说过她回心转意。倒是佳颜,煞费苦心地劝,虔诚的程度快赶上《三个火枪手》里阿拉密斯的忠仆巴赞先生了。不过人家是劝主人献身宗教,她的目的正好相反而已。
对他们而言,我们的话语是无足轻重,够不成任何实质上的影响的。我又何苦来哉,去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无用功?
月妃一修行,我们的日子彻底清闲无聊起来。一个佳颜就足够伺候除了吃穿睡几乎没有任何生活上要求的月妃娘娘。不知为什么,我从火灾救出月妃后,她反倒跟我生分了,从来不召见我,每天日醒午昏也是淡淡地一点头,笑容都吝啬起来。我没有心思去研究她的心理状况,只能将其归咎为“更年期综合症”。
幸福各有各的命数,但快乐可以自己创造。
月妃的佛堂在最里面,所以我们可以肆无忌顾地在前面的空地上玩。听风斋的旁边有一大片林子,正好将其与外头隔开。不担心有外面的人打搅,我也不介意教他们一些新鲜的玩意。
比方今天,我教的是太极里的“云手”。
“全体站好,身体放轻松,不要僵直,嗳,对,太极讲究的是行云流水,以柔克刚。先从右手开始,手随身动,腰都给我动起来。仔细手里的铜板,谁掉了可就归我了。”
“云手”里头,手掌要求一直是上翻的。当年修武术时,我们常常忘记这一点;教我们的老师就出了个狠招,每人手里平放一枚一元硬币,谁要是掉下来就归他所有。我小心再小心还是损失惨重,同学也多半破财。后来课程结束,老师请我们去食堂的小炒部撮了一顿才平息了我们的心头之忿。
不过,我们的“云手”却这样练成了。
不时有铜钱落地的清脆声,金属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真是悦耳啊,我贼笑着在小柱子的哭丧脸下捡起一枚光亮的铜钱。脸一板,“继续练!”后者莫可奈何地重新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手里。没多久,自然是铜钱的主人又变成了我。呵呵,这可比教他们玩扑克牌有意思多了。这一个个小孩全是七窍玲珑心,我那拙劣的算牌技术在他们面前完全派不上用场。
“哟,好热闹。”三皇子不知何时站到了旁边,笑道。话是对练的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们说的,探究的眼光可是落在我身上。
我尴尬起来,自从那天早上过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四目相对,总也做不到真正的坦然,我吃不准这小皇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可别突然闯到屋里去,我担心地瞥了眼虚掩的门。
“你可真是粗心,包袱都丢在了紫烟那儿。刚好我放学回来,顺便替她跑一趟腿。”像是揣测到了我的心思,他剑眉一挑,扬了扬手里的包裹。
我大惊,这些天我都糊涂了,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我性命攸关的反穿越法宝不在我身边。
我连忙从他手里几乎是抢过包袱,颤颤巍巍地打开检查了一遍,确信所有的东西都在,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猛然落下,胸腔里轰轰的响声回响了好久。
“东西都在吧,你还好吗?”小皇子被我的过度反应怔住了,小心翼翼地问我。
“没事,我很好。”我低头,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思绪,对他绽放出一朵微笑。
把包袱拿进去收好,我又不放心的在上面罩上了一个大瓦罐。这样子就是再起火,一时半伙也不容易烧到。
出来一看,三皇子居然还没走。我总不好请他进屋喝杯茶,这几个人里头我又是老大,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招呼他。
见我走过去,他先开口笑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本王倒是头回看见。”
我在心里翻白眼,你当然没见过,张三丰他老人家还没生呢。
“太极,修行方法的一种。”我言简意赅地解释,具体的原理我也说不清楚。
小皇子兴致上来了,也吵着要练,我拗不过他,只好放任自流。
“殿下,要在手里放一枚铜钱的。”有嘴快的宫女插嘴,我瞥了一眼,是上次被我训斥的两个宫女中的杏子眼,年纪小,人倒机灵。
“是吗?本王身上倒没带铜钱。就——”他在身上检视了一便,随手拽下掖在腰间的玉佩,“用这个吧。”
“掉下去要归清儿姐的。”许是三皇子没什么架子,另一个小宫女冬儿也插了一句话。
我连忙笑道:“王爷,规矩不能坏的,奴婢还是先借你一枚铜钱吧。”
“笑话!我堂堂一介王爷还会缺一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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