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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功夫是真的。可惜刚才没有留意他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说的好像是“君子脚,小人屁”,这句话可别再忘了,回去好好参详参详,要是钟先生再欺负我,就喊这两句试试。
钟无期乍听之下也是一愣,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魏仲明的用意。魏仲明喊的这几句并不是什么能增加威力的咒语,而是《易经》中“遁”卦的爻辞,《序卦传》中说:“物不可以久居其所,故受之以遁。遁者退也。”他这样不顾生命危险,拼命缠着老者厮打,并一句一句地喊着爻辞,实际上是在提醒梁辉:我像牛皮绳一样缠住敌人,他一时摆脱不开。这里不可久留,你赶紧带上东西逃走。
钟无期早就听到窗外埋伏有人,梁辉根本逃不掉,但还是不由从心里欣赏魏仲明。这人虽然武功稍差,但临危不惧,有勇有谋,又能在关键时刻舍身救镖,是个人物。他一面不动声色地观斗,一面心思飞转:怎生想个办法救他一命。钟无期可不愿无故得罪那老者,老者的武功很是了得,到现在仍没看出他的真实武功,自己和他放对虽不至于落败,却也想不出必胜的理由,胜负当在百招开外。凡事都有轻重缓急,自己现在是奉老庄主之命陪着公子散心治病,可不是来江湖行侠仗义的。
再看那位梁大镖师,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没听明白同伴的话外音,既不上前夹击老者,也不趁机带镖逃走,仍然站在原地呆呆的发愣。
魏仲明焦急万分,却又不能说破,心道:“梁辉呀梁辉,你这时候可千万不要犯了夜游症。我这把戏只能瞒得了一时,等一会那老家伙厌烦了,你再想逃可就没机会了。”他退了两步,紧舞大刀,瞅机会用脚一挑,半条长凳飞向梁辉,蓬,正撞在他的胸口。梁辉哎呀一声,从梦呓中惊醒,看到同伴披头散发,正和那老者恶斗,忽然间恢复了理智和勇气,提起左手虎尾鞭,就要上前夹击那老者。忽听魏仲明嘴里喊道:“乾上艮下,天下有山。”他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同伴的意思。看看魏仲明,又看看身后椅子上的包袱,一时脸色变幻不定,犹豫不决。
这时那老者也看出了蹊跷,笑道:“怎么,想要撒丫子嘛。趁早把黄货留下,饶你二人狗命。”魏仲明合身扑上,一面拼命进攻,一面厉声喊道:“梁辉,难道你真要落个人镖两亡不成?”梁辉咬咬牙,一跺脚,拿起桌上的包袱,飞身跃起,直向窗口窜去。
刚到窗口,似乎听到有人轻声说道:“小心。”陡觉金风扑面,暗叫不好,赶忙锁梗藏头,顾不上观察敌人兵器从何而来,手中铁鞭向上抡起,只听耳根处镗的一声,震得耳朵里嗡嗡响,火星直溅到脸上,再慢一点脑袋就分成两半了。梁辉借着这一震之力,缓住前冲的身形,右脚顺势在窗台上一点,一个跟头倒翻回屋里。
再看时,窗外空空如也,那人并未跟踪追击,又隐起身形,敢情他只是守在那里防止屋里的人逃走。梁辉知道今儿落入陷阱,走不脱了。把包袱斜系在背上,拾起地下的那根铁鞭,赶过来和魏仲明双战那老者。那老者笑道:“这才对嘛,怎么能扔下好朋友一个人遛?”梁辉也不答话,只管抡圆了铁鞭照着老者搂头盖顶一阵猛砸,恨不得把他打成肉浆。
没想到他的勇气刚刚恢复,魏仲明却渐渐支持不住了。眼看心血白费,再没有保住镖的可能,魏仲明刚才那股拼劲霎时全消,腰间的伤口不住地往外浸着血,肩膀挨了一掌的地方如今也疼起来,行动变得迟缓无力。过了一会儿,眼看四周都是老者的掌风拳影,知道合二人之力也远不是对手,再斗下去,徒招羞辱而已。大叫一声“罢了”,嘡啷,把紫金刀抛在了地上,闭目等死。
梁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以为魏仲明受了暗算,大喝一声:“老狗,纳命来。”合身扑上,同时一按机关,嗖嗖,两个鞭头激射而出,飞向老者的脖梗和下阴。两人距离很近,几乎是声出鞭到。
那老者一伸手便抄住下面的鞭头,上身微侧,在闪过上面鞭头的同时,飞起一脚将梁辉踢在空中。人还没落地,就听得两声“哎呀”齐叫出来。一声是梁辉自己喊的,另一声来自门口,却是侍茗喊的。原来老者闪过的那枚鞭头,往后直射向坐在窗边的公子卢有朋。
………【第一回:梅雨洗征衫(3)】………
其实老者早就可以打倒魏仲明,只是对坐在那边饮酒的卢有朋主仆二人摸不清路数,有些忌惮。看两人的神情气概绝非等闲之辈,怀疑他们是来吃横食的。他一面随手与魏仲明周旋,一面暗中观察,看了一会儿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始终是安坐如山,从容不迫,对近在咫尺的性命搏斗,连正眼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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