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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气,挺胸抬头道:“天下谁人不知楚王吴王不满削藩造反作乱,若不是先帝慈悲,只怕今日也没有楚王刘戊的血脉了。”
“提起先帝,我也有话要说,孝景皇爷爷听信小人谗言,酿成七国之乱的大祸,险些给外敌造成可趁之机。当初若是朝廷联合诸侯国一致对外,也不用惧怕匈奴的威胁,更不用担心丢掉大汉江山。”
“更何况,皇爷爷杀害吴王之子在先,后来又给我祖父强加私通的罪名,可以说是欺人太甚。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追根究底,皇爷爷根本就不信任他的兄弟们,一国之君心胸狭窄有错在先,怎能将过错都推给别人。”
刘烨对这段历史颇为熟悉,批评起先帝也是毫不留情,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听得卿大夫瞠目结舌,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娃竟敢当众教训先帝,顿时吓得七魂丢了六魄,满头大汗浑身发抖。
刘烨看也不看他,侃侃而谈:“皇爷爷将亲生女儿嫁给匈奴单于,还不是为了息事宁人,换取短暂的和平么。说起来这段耻辱的过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怎么后人就不提了呢!反观我皇叔,登基以来致力内事兴作,对抗匈奴雷厉风行,如今削藩问题得到了解决,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他才是开创大汉盛世的明君啊!”
“你,你,你……”卿大夫听得心惊肉跳,他颤巍巍地指着无所畏惧的刘烨,越急越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憋出几句,“七国之乱早有定论,楚王吴王是世人皆知的反王罪臣,这是永远翻不了的铁案。解忧公主,微臣奉劝您少谈国事,勤修女红,学着好好侍奉将来的夫君,休要胡言乱语,当心祸从口出。”
话说到这,目瞪口呆的刘义夫妻终于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拉过女儿,颤声道:“烨儿,烨儿,别再说了,这些话要是传到你皇叔耳朵里,那可要杀头的啊……”
卿大夫不怀好意地冷笑了声,仿佛手里握有把柄,趁机数落他们:“看哪,看哪,这就是你们养育出来的好女儿,她这样狂妄,是要连累你们送命的啊!楚王的罪名明摆着的,她偏要强词夺理,这岂不是罪上加罪……”
“大人此言差矣!”刘烨当即打断他的话,“若非先帝有错,皇叔为何两次下诏赦免七国叛乱者的家眷,恢复他们的皇族宗籍,这不就是重新定案了吗?之所以没有明言,无非是给先帝留几分面子,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敢作敢当才是明君所为!可恨当今楚王拒不从命,坚决不肯恢复我父亲的继承权,难道曾是反臣后裔,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吗?”
“歪理,全部都是歪理……”卿大夫气急败坏,瞪着烨儿咬牙道,“好,好,好得很,既然你不知悔改,不如就请陛下来定夺吧!”
卿大夫撂下狠话,刘义夫妻慌忙下跪哀求:“大人留步,童言无忌,莫要当真哪!”
刘烨俯身扶起父母,无所畏惧地迎向卿大夫轻蔑的目光:“大人尽管直言,他日若有机会见到皇叔,我还要向他讨个明白呢!”
卿大夫气得脸红脖子粗,拂袖而去,在他看来,这一家人是不想活了,宁愿死在一起也不肯将女儿嫁到西域。既然如此,他就成全他们。
卿大夫走后,刘义一家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刘义抢过女儿手里的圣旨丢在地上,恨恨地跺几脚。
“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我爹没了,现在连我女儿也不放过,我连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怎么倒霉的事都让我摊上了……”
刘义抱怨几句,双手掩面蹲了下来,有气无力地摇摇头:“烨儿,爹对不起你啊,爹没用呀,爹保护不了你,还不如死了的好……”
曾氏抱着女儿泪眼朦胧,抽抽嗒嗒地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娘儿俩何时埋怨过你,你想不出主意就算了,还在这儿要死要活。好,干脆都死在这儿吧,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你们刘家人。”
说着,曾氏拉着刘烨就往外跑,嘴里念叨着:“烨儿你快走,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我和你爹活到这把岁数,已经没有遗憾了,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闻言,冯刚和冯嫽连忙上前拉住曾氏,哭得双目通红:“娘,您要是动了短念,我们兄妹俩可怎么活啊!”
“刚儿,小嫽,你们要替娘好好照顾烨儿哪,可怜的孩子们……”
一家人抱成一团哭哭啼啼,刘烨其实也是气得发抖,从古至今都是倚强凌弱的世道,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注定被踩到脚下。
刘烨她咬着唇深深吸气,弯腰捡起圣旨揣在怀里,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爹,娘,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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