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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一派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的田园景象。但又是一个绵绵雨水的梅雨季节。长达半个月，又使人多愁善感。

马小华的心情也像这六月天，好中有坏；喜中有忧。最近省委又任命一批区县党政领导干部，他的两个同事提拔为副厅了，一个为市政府副市长，一个为市人大副主任。

马小华感觉再这样的坐以待毙地等下去，无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决定起用多年经营的省信访局监察室的老同学朱明洋，请他出面联系省委谭副书记的公子，再见机行事。

朱明洋接到马小华的电话，很爽快地答应下来。说立刻着手联系，前半个月还在一起吃过饭呢。同时，先让他来省城玩几天，这位公子哥经营全球性的钢铁生意，一般人难得见上一面，万一这位公子哥什么时候有时间也说不准，在省城不就能立刻见上一面了吗？

马小华见说的有道理。自己求人家办事，只有等人家，哪有让人家等他的，于是就先来到省城住下来，静等朱明洋的安排。

一到省城，就阴雨不断，原想乘这机会联系在省城的一些朋友，但又怕他们问起来声称的目的，又怕朱明洋突然打电话来，搞得很狼狈。所以，就一直蜗居在宾馆里。

第三天天色更加阴沉，绵绵的细雨转为较大的雨滴，砸在水泥路面上“啪”“啪”作响，好似马小华烦躁的心在无规律的乱跳。中午，马小华随意吃了点中饭，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似睡非睡，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神经质地忙拿起一看，是妻子王亚篮打来的，气得吼道：“什么急事呀，午休的时候打电话来？”

王亚篮似乎不在意他的声调，仍轻声细语地说：“孩子感冒了，刚从医院打完点滴回家，中饭还没有吃呢，现在睡着了。”

马小华一听小孩生病火气没了，本想安慰几句，但又防朱明洋这时打电话过来，不敢多谈，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下午三点多，朱明洋的电话终于打来了，兴奋地说谭公子晚上有时间，约好6点在华中酒楼见面。

马小华好象一下子中了百万大奖，感到一阵幸福的眩晕，盘算了一下时间，打的半个小时到华中酒楼，再提前等半个小时，还剩一个半小时。感觉时间比较宽余，重新换了一件新衬衫，将皮鞋擦了擦，到了一楼的美容美发中心，又让小姐将头发整理了一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的直奔华中酒楼。

到了朱明洋预定的包间，看了看手表，和自己预先估算的时间几乎一样，马小华松了一口气，就一屁股坐在茶几旁喝茶等着，习惯性从衣服里抽出一支烟，正准备吸上一口，一想如果谭公子讨嫌烟味，岂是不美，又无奈地将烟放到烟盒里。再想想还有什么不足的，又想到了手机，万一正在和谭公子交谈正欢，手机响了又岂不扫兴，于是又将手机关了。

六点，朱明洋准时赶到，两人一见面，马小华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虽然这个问题已经与朱明洋说过，再说一遍更显示出自己的诚心来：“朱处长，你说要不要准备些礼品什么的？”朱明洋说：“不是早跟你说了嘛，谭公子不缺钱财，不缺美色，就缺真感情。走政治这条道，就看你站在哪一条线上了。现在你已经站在谭副书记的圈子里，你就要尽全力地维护好这个圈子里的共同利益，才能枝繁叶茂，根深蒂固，而不能吃里爬外、见利忘恩。否则，谭副书记可要清理门户的。”

十八　省城探访（二）

马小华边听边点头，心里当然明白，给你奶的肯定就是娘了。看到朱明洋的茶杯里的水没有了，赶忙站起来给他上满，内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悲凉，真是求人办事低人三分呀，过去和朱明洋在一起，都是朱明洋主动给自己添茶倒酒，现在自己倒过来做了。

到了七点，朱明洋一看还没有到，拨打了谭公子的手机，只听电话里传来了一句“知道了”，就挂断了。

朱明洋不好意思地说：“听那电话里的吵杂声，估计谭公子很忙。他说他让我们等等，他知道这事情。”

在省城三天，马小华一直没有胃口吃饭，到了这包间后，可能心情放松了，看到桌子上的冷盘，胃酸不时的往上翻，胃像被人用手揉来揉去一阵阵地痉挛起来。

到了八点半钟，两人正准备喝第三壶茶，包间的门开了。一个戴着纯钛镜大框架的浅灰色眼镜的矮胖中年人走了进来，短平头，一嘴的浓烈的酒气，后面跟着两个穿着休闲衣服的年轻人，一看就能猜测到是这个中年人的跟班，或者说是打手。

朱明洋一见，慌忙地站起来，茶杯差点被碰翻了，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