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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其他人不准打扰她。”
“好的。”
“去吧。”宋连祈摇摇手,示意春儿去办事,转身又跟一干兄弟敬起酒。
他跟春儿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数儿耳里。她怎能不觉得悲哀?
怕她饿着、怕她让人说闲话,这样的温柔,以前专属于她,现在得跟别人分享了,她顿时食不下咽。
“别肃着一张脸,让人觉得宋家的大夫人没气度。”突地,宋连祈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知道了。”数儿赶忙扬起笑脸,随着他招呼前来祝贺的朋友。
“说着悄悄话呢,没想到娶了偏房,宋少爷跟大夫人还是这样鹣鲽情深啊。”
“就是,左拥右抱,羡煞众人。”
“一个是名满杭州的娇俏丫头,一个是杭州第一大美人,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宋连祈的好际遇,说着数儿的好气度,说着衣玉露的好名声,一句一句都说进数儿的心坎里,刺得她发疼,但她始终扬着笑脸。
敬完酒,宋连祈又坐回她身边,坐得很近,左手轻轻搂上她的腰,跟以前不一样,轻得像是只有勾上。“这几天,我已经让人打扫锦园了,明儿个收拾收拾搬过去吧。”
她身子明显一僵,“为、为什么……要搬?”
“玉露已经娶进门,我做事总得公平,不能我让她睡别的院落,却让你睡我房里,是吧。”
公平?他对衣玉露公平,那谁对她公平?说不出话,她笑着点点头。
他笑得像往常一样温柔,“这么折腾,你也该累了,先去休息吧。”
“好,我的相公您也少喝点。”柔顺的想站起身,手却被他拉住。
“往后,称呼我相公就好,别这么绕口了。”
像是他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数儿越笑越开心,一脸灿烂,只有搀扶她回房的霞姐知道她颤抖着身子。
回房,她让霞姐退下,就这么呆坐窗边许久。
不勉强,那在现在的称呼上多加上几个字也行。
加上哪几个字?
加上“我的”两个字就成。
我的,那不就是——我的少爷?
对,平日你可以这么称呼我,比如我的少爷用膳,我的少爷起床,我的少爷外找,我的少爷想死你了,或者是,我的少爷……咱们该行房了——
数儿突然笑得呵呵有声。她这少爷就这样,他不害臊,她会害羞耶,每次都叫她做些羞人的事。
我怕你称呼我的少爷这么久了,会改不过来,为了让你叫得顺口些,这“我的”还是加上去好了。
我……的、相公……
很好,我想这辈子我不会再改了,省得你绕口不习惯。
他每次都这样,要些卑鄙的招数要她屈服,对了,之前还以“死”相逼要她延长卖身年限勒,哈哈——结果她还真的嫁给他了。
哈哈——他当初坚持那么久,一定要她叫“我的少爷”、“我的相公”,现在又说不用了,他就是一个这么随性的少爷。
丈夫的新婚夜,数儿也没睡,就这么坐在窗边许久许久,脸上始终挂着笑,像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
直到一早霞姐来敲门,惊醒她,她才发现衣角都沾了露水,眼角也沾了……
只是露水吧。
第六章
亭内,白杨树下,傅来古筝音曲,拨筝之人,艳若牡丹的脸庞上有着勾人心魂的美眸,柔若无骨的细指正抚着弦,弦声回绕,煞是悦耳动人。
一旁的男子手执醉人酒壶,俊逸过人的脸庞难得泛出少见的酡红,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醉人。
数儿伸手悄然推开白杨,望着俊俏面容闲适欣赏着美人抚筝的模样,心头百感交集。
当年抚筝也是他交代下来必学的乐器,而他验收后,总说听她抚筝是人间一大享受,如今,听其他女人抚出来的音律……也一样这么享受吗?
丫头学琴,她是头一人,但千金闺秀中,不会抚琴的又有几人?以前他总说她如何如何的特别,如今她的特别在衣玉露面前,也不过是如此的平凡。
凉亭里,佣懒的男子突地在抚琴女子耳边说了悄悄话,衣玉露先是停了手,接着轻轻拨了琴弦,换了曲子。
听着琴声,数儿的泪无法控制的落下。她听过这首曲子,是相公当年亲自教她的,一字一字教她吟唱的曲子——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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