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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伤到筋骨,头几天就好了。”
他皱了皱眉,手中的球拍点住她右脚脚踝,“这是怎么回事?”
易漱瑜穿了运动短袜,袜口覆处可见一团青红。她一副泰然处之的神情,“脚好了,就是凝血功能一向不太好。过几天就褪了。”说着,她还顺势转了转脚腕。
耿清泽不再多问,直接走向球网的另一边,在她对面立定。
她见他的站位离球网不过两三米,不等他示意便迅速发出一记平球,显是想占去先机。耿清泽手起拍落,瞬间已将球挑到她的网前。他身形高大,动作却轻巧灵活,也正是这一点让她错误估计了来球的力道,侧跨中用反手一接,拍线正撞到羽毛的尾端,那球直接改了线路,沿着球网滚落到自己的半场。
零比一。
零比二。
……
只数球交手,她已判断出对手的实力应该还在孟之遥以上一两分。过于悬殊的差距反倒让她镇定不少,沉了心专注应付。
尽管如此,局势依旧是一边倒,即便她看准他偶尔在网前的跑动不及,仗着几个低网球得了可怜的几分,仍是被他轻而易举打乱了整个攻防节奏,任凭她左突右挡调整着击球点,可还是十分勉强,总觉得力气全用不到点子上,怎么打怎么不对劲。
许是经验不足,一时间别说是釜底抽薪的办法,就连问题出在哪个环节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她向耿清泽举手示意,趁着擦汗的间隙亟亟在大脑里搜寻对策,不经意地一瞥之下,霎时恍然大悟。自一开始,她便只顾着计算球路,意图破坏对手的策略,却对他左手握拍的姿势视而未见。她早该想到这一点。
紧张到如此地步,尚犹不觉。“知己知彼”的古训,早已被抛诸脑后。
汗意透背的她在休息区磨蹭了近两分钟。调整着呼吸的耿清泽上前几步,淡淡道:“怎么,认输了?”
她早已心有不甘,此时又听得如此不加掩饰的挑衅,顺手将毛巾往竹篮里一掷,转了身,凝视他握拍的左手,忍不住回敬:“天亡我,非战之过。”
他眼风迎面扫过,唇边的笑容只一闪即逝,抬高手臂随意抹去额头的汗珠,“那好,再来。”
再度回到场上,球拍已被他换到右手,亦如左手同样挥洒自如,只在第一次发球和接球时因适应节奏丢了两分,之后便打得顺风顺水起来。
她既惊又急,心浮气躁之下连连失误,更不用提去找寻对手的破绽,又唯恐这后半场球是自己的错觉,微微瞪大了眼,反应不及之下,已被他一个大力杀球直接扣死在自己后场的空档。
她拼尽全力的一局比赛,却轻易在对方的瓦解中丢失了自我。一网之隔的另一个人,以毫不留情的反击奠定胜局。
难以置信的她转头注视着落在场中的那只气数已尽的羽毛球,左手扶着腰急促喘息,久久回不过神。直至一声熟悉的尖叫从不远处迸发——“孟之遥!要是下回再让着我,我跟你没完!”这才使得她凝神静气,跟着耿清泽走回休息席。
距离孟贺二人尚有三五米远,他放慢脚步。许是平日里养成的习惯,她下意识地迅速跟上,果然听到他轻声吩咐:“下一盘双打,你跟我一组。”
下了场,显然她的思路比之前清晰了许多。方才观战时,耿清泽的暗示已相当明显,可眼下的这句话却有自相矛盾之嫌。即便孟之遥的水平的确略逊于耿清泽,自己的实力似乎比贺冰绡更弱一些,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也该是强强联手作双保险的考虑。见耿清泽已走近孟之遥,她也不好再作追问,只得暂且将疑虑压在一边。
耿清泽没有向她布置战术,易漱瑜只好遵循传统走向近网的一头。才刚站定,耿清泽已将球发至站位稍前的贺冰绡身后。孟之遥像是已料定来球的线路,反手一拨直接将球打到易漱瑜的左侧。
以她有限的经验而言,左右握拍的搭档在球场上是最为互补的一组,故而有些笃定地等着惯用左手的耿清泽展开反击。眼见皮头冲着地面飞速贴上仍无人拦截,她凭本能挑拍扑救,倒接着巧劲幸运地将球挑到对方半场。
贺冰绡似乎也在同一时间走了神,却因重心稍高而移动不及,球已落到地上。
易漱瑜放了个短球,贺冰绡轻轻一扣,打的是她的右手反手位。易漱瑜判断准确,才要挑至对方的前场,只听“铮——”一声闷响,右手虎口骤觉一震,原本握住的球拍已被耿清泽失手打落在地。
再次的配合偏差引得她心火渐起。始作俑者捡了拍子递过来,只轻描淡写对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