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页)
呆在宫里生不如死。孩子,多学点本事,离这地方越远越好。”说着眼圈红了。 余任道一步一回头,疑惑的目光眺望着高大的宫门。在这个少年的心中,那种愤怒比火山爆发还要剧烈,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把父亲的沉冤昭之天下。少年的身形是弱小的,但那种憎恨的眼神,却让郑孝胥感到一种不可抗拒的锐气与力量。 父亲就这样走了吗?就这样留进自己的记忆?余任道不敢相信,也许从今天开始,自己真的要独自承受这人世间无尽的风雨了……昨天还真实地在自己面前的父亲,就这样阴阳两隔,距离那么那么遥远?自己和父亲千丝万缕的感情就瞬间被割断了? 余任道打定主意,一定要闯进去,看看在父亲失踪的地方究竟隐藏了什么。 末代皇帝溥仪为什么下决心驱逐皇宫里的太监?建福宫大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是谁烧毁了珍藏无数国宝的建福宫?而皇宫门外小小少年余任道为什么向皇帝和大臣要自己的父亲?这谜案背后隐藏了什么秘密?话得从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说起。 那年王公贵族们和老百姓一样人心惶惶地熬着日子,4月先是广州的革命党闹开了锅,10月就是武昌彻底革命了,黎元洪当了大都督,全国各个省也都开始折腾……袁世凯又走鸿运了,让他去议和,他的小算盘也是精明得没法说。南面孙中山当了临时大总统,清朝皇帝气数已尽也不是什么秘密。 那年大太监李莲英死了,皇上赏他黄马褂,领二品顶戴,光宗耀祖……但那也是最后的辉煌了,以后的太监恐怕再没有那种风光了。皇宫里的太监,都寻找着自己的退路,算计着自己的“小九九”。 在冰冷的季节里,溥仪宣读了自己的逊位诏书,统治中国二百六十多年的大清朝就这样结束了。风刮得很紧,雪片飞舞,天色愈来愈暗,紫禁城像寂静的死城一般。太监房舍里,太监们已经没了前清时候的神气。有的默然打坐,也有的闷头大睡,如同死人。 王喜从外边回来,脸上挂着笑。他走到陈五的面前,推着陈五,说:“起来,睡得跟死人似的。你就那么缺觉?起来,有好事。” 陈五说:“废话,我哪比得了你啊,御前伺候着上头那一个人就行了。我天天得由打这儿到西郊玉泉山拉水去,这一趟一趟的,驴都累了,我更累。有他妈什么好事啊?老子本来是看着周围那些当了老公的人家,拴了车,盖了大瓦房,才把下身割了。谁他妈的知道,总算是熬得当了个差,大清国又他妈的完了。倒楣嘛,这不是!” 王喜急着说:“你是烂泥糊不上墙啊,给你发财的机会你都不要。” 陈五一听,立刻振奋:“发财?”声音大了点,有的太监回头看。王喜急忙拉着陈五去外头。陈五问怎么发财。王喜诡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器,告诉他这东西可值了钱了,这么个玩艺,拿出去,甭说拴车盖房子,能把你们村全买了。  
第一章 盗宝狂潮(5)
陈五问:“上头今天怎么这么高兴?”王喜撅着屁股说:“上头高兴个屁,今天还打了我一顿,撒尿都蹲不下去。”陈五疑惑,挨了打还能赏这么值钱的玩艺?那哪天自己也招回打。 王喜叹气:“你真是榆木脑袋,这墙里头,那都是宝贝啊。从咱大清国开国以来,二百来年了。这二百多年,甭管是康熙爷,还是乾隆爷,哪个也没闲着,都把全中国的好玩艺往宫里边收。收了多少你知道吗?甭说你不知道,就连上头,皇上自己也不知道。咱中国有几千年了吧,几千年的好东西,都搁这院子里了。你说谁他能算得清?现在都没闲着,能偷的就偷。我跟你说,就连内务府的人都没闲着。偷不完啊傻东西。” 陈五叹气说:“我这一天到晚奔玉泉山,没机会啊我。”王喜一笑说:“我告诉你,现在就数你金贵。民国以来,就你这么一个车每天进出,还不用查。就算是弄到再好的东西,也得到外头变成钱啊。所以……”王喜把手中的玉器扔给他:“就算我送你的。你再想想。” 陈五咬牙说:“我干!”王喜笑着,“这才是真的懂事了。” 陈五回到太监房舍,脸上是亢奋的表情,他偷偷地将玉器塞到了枕头下。清晨,陈五驾着驴拉的水车,插着小黄旗,出宫打水,宫门口站着民国的警察。陈五一脸的笑容向门口的警察问早。一个警察说:“陈五,今天吃了老人参了你?瞧着比从前精神多了你。” 陈五打着哈哈说:“精神什么啊?二位爷,这哪是人干的差事,这个。乾隆爷说西山玉泉的水贵,主子们就只喝玉泉的水。我们当差的,苦啊。”话虽这么说着,脸上还是带着笑。“苦差事也得当甜差事干。”警察敷衍了事地摸了摸陈五的身上,就这样放行了。 按照约好的地点,陈五神色紧张地来到街道的拐口,早已经等候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