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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我开始为我们的友谊感到自豪,并产生了种种幻想。现在不谈这个了,因为我的幻想未能实现。
“我写这封信并不是为了表白自己,而是为了说明情况。我被侦查员传讯过,所以我现在知道,爸爸被控盗用了巨额公款。可是我信任他的为人,我不能否定他,永远也不否定他,因为爸爸既不是窃贼,也不是骗子。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亲口对我这样说过。既然如此,我怎么能否定他呢?这些天来,我一直在考虑对父辈的信任这个问题,而且我坚信,就是应该信任父辈,就是应该这样生活。如果我们不再信任我们的父亲,怀疑他们为人正直,我们就会陷入一片荒漠。那么,什么都不会有了,明白吗,什么都没有。一片空虚。只剩下空虚,而我们自己也就不再成其为人了。也许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也许你能表达得更加明白,但是,有一点我是清楚,那就是不能背叛父辈。不能这样做,否则我们就会毁掉我们自己,毁掉我们的子孙,毁掉我们的未来。我们就会把世界劈成两半,在过去与现在之间掘出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割断两代人之间的联系,因为世界上没有比背叛自己的父亲更为可怕的背叛行为了。
“不,我并不是胆怯,伊斯克拉,不管人们怎样议论我,我并没有胆怯!我生为共青团员,死也作为一名团员而死。我之所以采取这个行动,是因为我不能否定我的父亲。不能否定,也不想否定。
“星期一已经到了,第一节课即将开始。昨天我已经和你们,和若尔卡·蓝德斯告别过了。若尔卡早就爱上了我,我感觉到了。因此我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接了吻。现在,我要把书包好送到邮局,然后躺下睡觉。我昨夜没有合眼,前天夜里也没有睡,也许很容易入睡。这两本书送给你留作纪念。我不想在上面题词。
“我还从没有和你接过吻。一次也没有!现在,为了过去和未来,吻你。
“别了,我唯一的朋友!
你的维卡·柳别列茨卡娅”
最后几行伊斯克拉似乎是透过一层毛玻璃读下来的,因为泪水蒙住了她的眼睛。但是她没有哭,直到读完都没有哭出来。她慢慢地把信放在桌子上,珍惜地将它抚平,垂着双臂,久久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心里有根弦绷断了,这根绷断的弦引起的痛苦是一种成年人的痛苦,是一种抑郁而绝望的痛苦,是超越了她本人年龄限度的新的痛苦。
学校里照常上着课,所不同的只是高年级教室里课堂比往常安静。
九年二班又空了一个课桌:伊斯克拉没来上课。济娜挪到她的位子上,坐到莲娜旁边。
维卡·柳别列茨卡娅的空课桌象墓碑一样立在那里。教师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空课桌,但是都立即把目光移开,也不去惊动济娜。
总而言之,谁也没有被惊动:没有一位教师叫学生上黑板前回答问题,也没有一位教师提问功课。
后来,从走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校长走进了教室。同学们立即起立。
“对不起,塔季扬娜·伊万诺夫娜。”他对上了年纪的历史教员说,“我是来告别的。”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四十三双眼睛一齐凝视着校长。
“都坐下吧。”
坐下的只有沃维克一人。他是个听话的学生,总是先执行命令,然后再动脑筋思考。不过他往往思考得很周密、认真。
“站起来!”阿尔乔姆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沃维克顺从地跳了起来。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苦笑了一下。
“我是来告别的。我要走了。永远离开这所学校了。”他停顿片刻,又含笑说,“和你们这帮小鬼分手是很难受的。很难受呵!我刚才到各班去,对每个班的同学都说:祝你们生活幸福,祝你们学习好。可是对你们九年二班的同学只说这几句就不够了。”
教历史的老教员突然大声抽泣起来。她摆了摆手,便去掏手帕:
“请原谅,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请原谅。”
“不要难过,塔季扬娜·伊万诺夫娜,有战士在,总会找到指挥员的。我相信这些战士,他们经受住了第一场战斗。如今他们已经是有战斗经验的小伙子和姑娘了,他们知道痛苦是怎么回事。”他扬起头,就象面对骑兵连一样,用洪亮的声音说:“我相信你们,听见了吗?我相信你们会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和真正的妇女!我相信你们,因为你们是我们的接班人,是我们的伟大革命的第二代!同学们,记住这一点!永远记住吧!”
校长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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