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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怎么就这么难说出口呢!
虽然知晓方嬷嬷已经转述过,颜谧开口又把见神宗之事复述了一遍给齐盛听。
齐盛问了几个病症相关问题,颜谧一一回答了:多重人格障碍也可以通过心理治疗受益,通过催眠等办法,与各个人格一一沟通,合并其中的一些人格,这样人格数量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一个,但是治疗时期非常漫长,疗效也无法预期。
同时,颜谧觉着,神宗更严重的问题是主人格的偏执与反社会(也不知他之前受了什么刺激),他把人视作草芥蝼蚁,除了操控,缺乏人之为人最基本的同理心。也作为一国之君,这个实在危害太大。
说到这里,颜谧鼓起勇气问:“性命不能儿戏,你那几个兄弟,他们怎么样?”
齐盛笑了:“他们几个,当然不堪重用。如若把天下交到他们手中,岂不是大罪过。”
颜谧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她慢慢道:“我不管你作何打算,相信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不能当皇后,也不愿意。”
她观察着他的脸色,补道:“可是,我愿意等你。”
“等多久?”
“五年?十年?”
“先等等看,中途改了打算也不一定。”
齐盛敲了下她的脑袋,道:“既然你这么不情不愿,索性也别等了。反正我也没这个念头,还是让贤给他人比较好。”
颜谧不信:“哪里还有别人?”
“晋王啊,还有乐都王,对了,还可以问一问小满。”
颜谧忍不住重重地掐了他一把:这人也是,早就拿定了主意也不开口,害她白思付这么多。
而齐盛笑着抱紧了她。
下山时,齐盛忽然又道:“对了,长兄的死因我也已经查明。他的确死于自弑。我一直不愿意相信,想他这么意志坚定的人,这么想回靖州称帝的一个人,竟然会不想活下去。后来,在宿州时,长兄收到密旨,必然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对于人伦亲情及未来都不抱任何希望,又联想到童年惨事,彻底心如死灰,恰逢旧疾发作,只求速死。”
他握起颜谧的手,继续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也做过慈父,有时候,却又残酷地骇人。如今,我知晓他是因为得病的原因,反倒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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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半年,神宗就不问朝政,每上朝一次,便有臣子外戚倒霉……朝廷之上,人人胆战心惊,怨气积蓄已久。自齐辉死后,这种趋势愈演愈烈,这半个月,宫中传出一个骇人的谣言,说大皇子之死,也与皇帝脱不了关系。
谣言也传到了神宗耳中,他无所谓地冷笑两声,那两日,被问罪的臣子又多了一些,其中还有一些蒋家等大家族的嫡系。
半个月后,某一日,下着蒙蒙小雨,天空阴暗不清,蒋贵妃却难得地驾临重英宫,带着无数随从,细数宫规,寻出英妃几重罪过,正待当众惩罚她时,德妃忽然来了,似乎是充当和事佬的角色。两人僵持不下,蒋贵妃恼怒至极,命人直接把德妃赶出重英宫,孰知,德妃身后的随从,却不知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也与蒋贵妃的人冲撞了起来。
整个重英宫中一片混乱,直闹到午后,也就是神宗平日来这里的时辰。
神宗如时而至,刚踏进宫门,来了一批精兵强将,把整个重英宫团团包围了起来,领头的,竟是三皇子。想来也是,三皇子的母族是浩浩蒋家,最有底气,如今神宗已失民心,蒋家哪能坐以待毙,不如早早行动,登上储君之位。
神宗束手就擒,面上却很淡定,也不见恼怒着急。相比之下,一身储君黄袍的三皇子倒有些战战兢兢,按照排好的戏码,他对着众人喊道:“父皇勿怪儿臣鲁莽,儿臣也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只要父皇愿意交出玉玺,这皇帝的宝座一时半会儿臣还是不会越俎代庖……”
话音未落,宫门口又有兵器碰撞的声音,竟是四皇子带了无数军力冲了进来,呐喊着,“营救皇上!”
三皇子还未反应过来,蒋贵妃一个眼风,身后随从已向德妃扑过去,两队人马厮打了起来,都是练家子。一时之间,重英宫内外,刀光剑影、白人厮杀,哀嚎声不断……
看来,用颜谧的话来说,就是:这段时间,齐盛他们家,一个都没闲着!
趁着混乱,无人注意的英妃,悄悄挪到神宗身旁,一刀刺杀两人,伸手准备解开绳索,孰知,神宗却按住了她的手,轻轻吹了个口哨,无数弓箭手从宫墙之外、参天大树上翻了下来,四处传来马蹄声声的巨大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