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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5),与施绍莘并非同时代人,施绍莘当为洪昇的祖父一辈。但洪昇出生后直到整个青少年时期,却正是施绍莘的言情套曲在社会上大行其道,影响深广的时期。据《瑶台片玉》甲种中编记载:一天夜里,施绍莘写了“南北宫长调各一,已而天明,花日在窗,亲故以予之至也,少长并集,见诸绮语,争录之而去。顷刻间,遍布墟落。更岁余,见村中小儿《大学》《序》首空处,有遍书予词者,亦大可笑矣。”洪昇从小就受言情思想熏陶,一生最爱词曲创作,《瑶台片玉》中描写的学中小儿在《大学》课本空白处抄写施绍莘套曲的行径,应是包括洪昇在内的当时江南小儿的滑稽举动,《红楼梦》中描写的宝黛读《西厢记》,封面盖着《大学》《中庸》一类封皮,与此绝类。
《红楼梦》中描写的宝玉与姐妹们在大观园中的诸多风流雅事,用施绍莘的话说,全部可以概括为“几个人只在艳腾腾群花内”!其实,《红楼梦》中的好些思想,都可以看出受了施绍莘影响的明显痕迹。例如,施绍莘的《舟居旅怀》中说:“香罗一幅封回去,上写断肠诗句,四边多是泪痕洇处”。《红楼梦》中的《题帕三绝》情节,是否受此影响,不难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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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五个题名者及其文化渊源(9)
第三节 正确解读《红楼梦》的前提与基础
《红楼梦》是一部“末世”的悲剧。什么是悲剧?悲剧就是把最有价值的珍宝打碎了给世人看。《红楼梦》为我们展示了四个方面的悲剧:
1。一代封建末世的社会悲剧
《红楼梦》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是一个“末世光景”。书中开篇,就借冷子兴之口,向贾雨村介绍,宁荣二府处于“末世”;在王熙凤这个女强人的判词中,也说“凡鸟偏从末世来”;在探春理家的情节里,还表现了她身处“末世”,无力回天的悲怆心情,说她“生于末世运偏消”。
书中所说的“末世”,不是一家一姓的“末世”,而是一个社会共同面临的“末世”!疯僧跛道的“好了歌”与甄士隐的“好了歌解”,就是对这个“末世”光景的最好诠释:
这是一个“水旱不收,鼠盗蜂起”的时代,昔日歌舞升平的达官显贵府邸,“蛛丝儿结满了雕梁”;“金满箱银满箱”的富家子弟,“转眼”,就变成了“人皆谤”的乞丐;昨天还嫌“纱帽小”去跑官要官,今天却沦为披枷戴锁的囚犯;昨天还披着“破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穷酸,今天却“紫蟒”裹体高视阔步。这正是改朝换代的真实写照:一个旧时代结束了,一群新贵族产生了。“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何处“他乡”,何处“故乡”,为何认他乡为故乡?这正是暗示异族入主中原,中华发生了天崩地裂!
在“红楼梦十二支曲子”的结尾,作者“自度”了“飞鸟各投林”曲牌:“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这里描写的是什么?是一幅“世界末日总清算”的图画!除了改朝换代,还有这种全社会性的“总清算”场面么?
作者笔下的这种“末世”场景,绝对不是乾隆盛世,而是明末清初那段改朝换代、天崩地裂的“末世”!有清一代,在封建文人的笔下,称为“末世”的时代共有两个,一个是鸦片战争以后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时代,另一次就是清初顺治朝和康熙前期。《红楼梦》不是鸦片战争以后的作品,他产生的时代背景,只能是清初这个“末世”;他描写的作品主题,也只能是一个社会的“末世”悲歌。
有的朋友可能要问,清初虽然战乱多,社会不稳定,但一个封建王朝创立之初,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为“末世”呀?此问并非没道理,问题在于用谁的眼光看社会。清朝新贵的眼中,当然不会把清初看作“末世”;而在明朝的“遗民”眼中,却是不折不扣的“末世”!朋友们可以翻阅此时期王夫之、黄宗羲、顾炎武、吴梅村、钱谦益、戴震、蒲松龄等名家的著作,不难看出,“末世”的提法触处皆是。
红学界关于《红楼梦》是否有“反清吊明”思想的争论,至今言人人殊。反对者往往说,曹雪芹生在清朝中叶,出身“汉军旗人”家庭,不会有遗民思想,说的不错。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谁能否定“好了歌解”、“飞鸟各投林”曲子中的遗民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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