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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入梦与红楼出梦
什么是红楼?在古汉语中,红楼二字主要有两种寓意:一是指皇宫,二是指闺阁。《红楼梦》所描写的内容,主要是“闺阁昭传”之梦,当然是红楼一梦;《长生殿》描写的内容,是皇帝与贵妃的爱情梦幻,究其实,也是红楼清秋大梦!不过对于洪昇来说,《长生殿》是红楼入梦,《红楼梦》是红楼出梦。《长生殿》是梦魇时对辉煌现实的期盼,《红楼梦》则使梦醒后无路可走时的扼腕浩叹!
洪家诗书传家,世代簪缨,家中长幼男女都有良好的文学修养。洪家与钱塘黄家、古荡钱家、仁和翁家,构成杭州“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四大家族。四大家族在亡国破家的倾颓中,却诞育了一干绝顶聪明美丽的“冤孽”。顾玉蕊、顾长任、钱静婉、钱凤纶、林以宁、柴静仪、冯又令、徐灿、朱柔则、毛安芳、张槎云、李淑,12个女诗人,先后结成“蕉园五子”和“蕉园七子”,在西湖和西溪美丽的山水间,分韵赋诗,争相联句,春歌柳絮,夏咏桃花,秋颂海棠,冬赞雪花。洪昇混迹于女儿国里,着实潇洒了几年。这些文学青年们,不仅在诗界遨游,还一起阅读《长恨歌》,集体评点《牡丹亭》。白居易和汤显祖笔下之情,深深地熏陶了她们的纯净心灵。洪昇于此时开始创作《长生殿》,这部辉耀千古的戏剧作品中,也凝聚着姐妹们的一份心血。
洪家“家难”发生后,“蕉园诗社”解散了。洪昇逃到北京,开始了漫长的痛苦后半生。姐妹们也陆续出嫁、外迁,风流云散了。末世红颜,必然薄命!康熙三十一年(1692),时隔二十年后,洪昇回到故乡时,自己的两个亲妹妹,都不幸夭亡了,“蕉园诗社”的这些姐妹,有的被不幸婚姻吞噬,有的被抄家发配压垮,有的在病痛中呻吟,有的在苦难中挣扎……。面对与自己相濡以沫、为自己还了一辈子眼泪的妻子黄蕙,洪昇夫妻议论起昔日的姐妹们,内心犹如万箭穿心,两对通红的眼睛几乎流出血来。她和妻子整理了姐妹们的诗稿,共同回忆着当年美好的日日夜夜,决心以自己的命运和“蕉园”姐妹们“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青年往事,创作一部小说,使姐妹们得以“闺阁昭传”。洪昇写作,黄蕙批阅,同时进行,小妾雪儿与女儿之则,有时也提供一些细节。小说的名称么,既然《长生殿》描写了皇家的红楼之梦,此书何不就着眼闺阁的红楼之梦,干脆就定名为《红楼梦》吧。
中国文学史上,两座仰之弥高的巍峨高峰,就这样在杭州两峰之侧,矗立起来了!
2004年6月初一夜 泪笔
土默热红学研究自述(1)
土默热
我是个教书匠,五十年来,一直在大学教历史,重点是明清史。既然教中国历史,不可避免要学习中国古典文学。中国历史上,学术界一直有文史不分的传统,我当然不能免俗。
通过长期对《红楼梦》文本的研读和对当今红学巨匠解读《红楼梦》文章的阅读,我产生了强烈的疑问:当今中国红学界自称红学是“显学”,但细品起来,这个“显学”并不“显”,反倒是特别“隐。主流红学的那些权威们,总是把《红楼梦》的内容同戏说的“清宫秽史”搅在一起,把曹雪芹创作《红楼梦》同宫廷政治阴谋联系起来,使每个严肃的学者阅读之后都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如果《红楼梦》真的是这样一本污七八糟的书,她还有那么伟大么?还值得把她抬到中国古典文学峰巅的位置么?
问题还远不止于此,所谓的“正统红学体系”是那么捉襟见肘,百孔千疮,在一些最基本和最关键的问题上,不是语焉不详,就是留下“死结”。比如《红楼梦》是否有反满思想问题,这是研究《红楼梦》的一个绝大问题,既关系到对《红楼梦》主题思想的正确理解,又关系到对《红楼梦》成书年代及作者身份的正确判定,不可不搞清楚。但就在这个关键问题上,红学界却犯了集体失忆症!考证派根据曹雪芹的“旗籍”而加以否定,但这是因果倒置的方法,在逻辑上说不通;索隐派承认《红楼梦》反满,但又找不到产生反满思想的原因,这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附会,经不起严格推敲。如果一个学术体系是那么经不起推敲,这个体系是否在根本上出了问题?
当然红学界也不乏头脑清醒的严肃学者,刘梦溪先生在《〈红楼梦〉与百年中国》一书中,就曾悲观地指出:“最能体现红学树义的两个红学派别,索隐派终结了,考证派式微了,剩下的是一个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滚来滚去,都变成了死结”。一门所谓的“显学”,全部成了死结,不仅谈不到“显”,连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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