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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此等高手,李浅墨再也不敢怠慢,身子一腾而起,袖中的吟者剑低吟而出,他前前后后,连换了数次方位,李承乾等只见他身影攸乎来去,当真进退若电,趋避如神,心中不由大起安慰。可李浅墨自己,心头只觉凛然,他之所以被迫连换方位,实是觉得如果自己静立不动,已难护住李承乾几人。
难道魏王竟请来了如此高手?
李浅墨凝目望向空中,就连他,一时也分辨不清来敌所在之方位。猛地,只听得耳边一片澎湃之声,那是那些树枝叶发出的声响。李浅墨还未来得及看清,身子一弹,已连人带剑射了出去。他只觉得院墙外仿佛罩来了一片巨灵之掌,那掌力摧动着数棵大树,借那大树之势虎虎生威。他再也无暇去判断来势,凭着直觉一剑飞击。
却听来人“咦”了一声,一片掌影在院墙外升起,掺和在那些树影之中,让那一掌威势,更是增大了数倍。
这一掌拍出,方方阔阔,雄浑至极。李浅墨手中吟者间本是极锐极利之器,这一剑即出,气象判然,他分明已动用上了谢衣所传的“判然诀”,这还是他头一次以自己参悟的两门绝学同时倾力而出。实为来人气势太过雄壮,稍一举动,即有飞沙走石、天地混沌之威。所以他以羽门身法一翔如临波之羽,一击却判然两分,欲要生劈开那来敌所造就的混沌之势。
却听那来人又是“咦”了一声,掌忽化而为拳,这一拳,如揽天下之权、俱入一手之握,沛然雄壮,李浅墨也不敢轻撄其锋。
他剑尖一点,却击在那击出之拳的一枚铁指环上,然后,身形扶摇而上,欲从空中下击。
可那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有发无回。只见他一拳即出,人随着那拳头,已自院墙外跃进,直扑向院中坐毯上呆坐的李承乾。
李浅墨不由大惊,疾朝那人背影扑去。
可哪怕他追击得快,也已然不及,眼见得,那人一拳正击向李承乾的颈下喉结之处。杜荷早已吓呆,他本是纨绔子弟,当然无从援手。李承乾更是瞪目望着袭向自己之人,一动都忘了动。倒是跳舞的称心手疾眼快,伸手一拨,已把李承乾拨向身后,他来不及多有动作,竟探身将自己横档在李承乾身前。
但那一拳之威,择人而噬,只见那拳风一带,已逼得称心忍不住稍一侧首,那一拳,就端端正正地停在了李承乾的喉结前面。
它虽蕴力不发,可这时与李承乾的喉结近不及寸,力道一进,李承乾怕不马上气断命绝?
李浅墨的吟者剑这时也已逼住了来敌的后背心,眼见那人未曾发力,自己也就此生生顿住。他远不及那人用力之收发自如,这时猛然一顿,只觉得一股逆气倒攻丹田,一口腥血几乎就涌向了喉咙里。连执剑之手都忍不住微微颤动着,口里更是说不出话来。
却是称心胆大,叱道“什么人,敢轻犯太子之尊!”
只听来人哈哈大笑道:“我是东海扶余国主,辖制东海七十二岛,尔家太子不过托承祖荫,区区东宫一太子耳,敢对我大呼小叫?”
却见称心用牙咬了咬嘴唇,极力冷静道:“前辈,今日本是彼此有约,如何一来便出拳弄勇?有意要惊扰太子?”
却听那人笑道:“我一是要试试他的胆……。”
他垂眼向李承乾胯下一望:“看他会否被吓得尿了裤子。”
然后他声音沉了下来,“二是想要告诉你,我既杀得了你这东宫太子,也就杀得了李泰。咱们本是谈生意的,谈生意时就该先把货色亮亮,也算一表我诚恳之意。怎么,这生意你做还是不做?”
——来人居然是东海虬髯客!
李浅墨长吸一口气,稍微定下心来。
——原来今夜,李承乾是与虬髯客有约。杜荷今日把自己硬生生拖来此地,果非无因。他们虽与东海虬髯客有约,看来也不能信任虬髯客,所以指望利用自己自保。也不知他们要谈什么买卖?李浅墨心头念头电转:料来不外乎东宫与魏王府之争了。
却听虬髯客随口笑道:“我说小兄弟,你怎么也在这里。你那把剑,到底收不收回去?”
李浅墨沉声道:“前辈收手,在下自当收手。”
虬髯客哈哈大笑,拳中劲力忽猛然一发,李浅墨一惊之下,再顾不得,一剑就向前疾刺。
却见虬髯客那拳力一出,忽尔下转,直砸碎了李承乾身前之案,却一手反击,直拍向李浅墨肩上。
李浅墨眼见他未伤李承乾,手里剑势一偏,剑锋斜斜划过虬髯客颈侧,身子一扭,想避开虬髯客的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