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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衫儿与那女子已斗至紧要处,到得此时,黄衫儿的掌力发挥渐渐已至酣熟。那女子力有不及,却胜在细巧处。如一片柳叶,颠沛于沧波巨流,全仗着自己的灵巧犀利,才可一搏。
她虽未露败相,甚至犹有胜机,但如她这么打,却凶险已极,纯靠精妙的借力用力与一些微妙计算,方可保持对攻之局势。
李浅墨这时忽低声道:“且待我去搅局。”
他看了半天,已渐摸熟了两个路数。冷眼旁观,眼见那两人全神贯注,与敌搏杀,再未料到还有旁观之人,自然找得到可乘之机。
一句话说完,未待索尖儿反应,他一声清吟,身子腾空而起,直向场中两人缠斗之局飞扑而去。
羽门功法,向来以轻功翘楚海内。这时他眼见场中二人俱是好手,自然全力以赴,一时只见,他跃起之身形如一羽飞度。他才到两人头顶,一掌翻下,就向黄衫儿头顶罩去。
黄衫儿一惊,双手托天,竟就向他还击而去。
为对抗李浅墨的偷袭,黄衫儿自己胸前却已露空门。那女子一喜之下,一掌直切,手中掌刀细柳刀已直袭黄衫儿胸前空洞处。
可李浅墨此时却一触即退,突然收手,借着黄衫儿的一点力身子翻腾而起。
黄衫儿双掌得隙,急急堵住自己胸前疏露处。
那女子适才寻得非常之机,贪功冒进,自己身形后方已见破绽。
李浅墨趁此机会,伸手向她背上一捞,指甲轻轻划断她缚刀之带,已轻巧巧地把那刀给取了下来。
他取刀之后,身子向后一跃,边跃还边笑道:“别打了。刀儿已入我手,你们任谁也休想再拿回去。”
眼见又有人搅局,黄衫儿不由怒吼了一声。
他掌力一吐,逼退那女子,身形就向后一退,一抬眼,就望见了李浅墨。
两人本来相识,黄衫儿一见之下,忍不住就一呆。只听他喃喃道:“怎么又是你?”
说着,他愤怒起来,忿然道:“还没完了。你既抢我胡姬,今日又要抢我宝刀,看来接下来就是那匹烈马了。我拼着杀了它,也不能让你抢去。把刀还我!”
他口里说着忿忿,因为当日曾败与李浅墨,毕竟有些心虚,一时竟未扑上前来。
那女子这时也转身望来,见到一个少年子弟笑吟吟地手里拿着她好容易夺来的宝刀,不由扬眉怒道:“你是什么人?以为这刀没主吗?却是想抢就抢?难道你真当我耿鹿儿好欺!”
她急怒之下,竟然自报姓名。
旁人倒也罢了,李浅墨一听之下,只觉一呆:耿……鹿儿!
【二十二、幻少师】
那日西州募之会上,李浅墨曾见过耿直一面,犹记得他那让自己尴尬无比的话语:“……如果小哥儿正如我所猜的,是那人的弟子。不知可知道,就在我们柳叶军中,却正有个小女孩儿,年方及笄,花容无双,手底下的功夫也颇过得去。论年纪,本来是时候寻门亲事了,可因为她自小时见过一个人,所以就一直吵吵着,说此生此世,非那个人的弟子不嫁……”
当时这番话,让他一时窘迫无比,所以印象深刻。
此时李浅墨脑中电转:怪不得她要夺刀,怪不得她又会说出“要代二叔好好出出这口恶气”这般的话语。
那女子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更是一怒。
只见她情急之下,只觉脸上那面纱碍事,一伸手,已拂去面纱,将之挥之于地。
李浅墨怔怔地望着她,只见她一双小鹿似的长腿,与拂去面纱后那小鹿似的眼睛,心里没来由地想到:怪不得她会叫……耿鹿儿……
那少女先只见这个少年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恼怒,一拂面纱后,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少年的面貌,一时只觉得一怔。只见那少年清爽俊秀,全不似什么恶人模样,不由也呆了一呆。
两人目光一会,各有心事,不由都脸上一红。
黄衫客此时得机,李浅墨出神之下,没有防备,眼角只觉得一条乌影一晃,连忙闪避。却是黄衫客趁机一挥手,袖中一条长鞭疾袭而来。李浅墨不防之下,人虽避开,手里才到手的刀却被那一鞭卷去。
黄衫客得手之后,更不恋战,腾身即走。想来眼见面前两人都是强敌,不肯自陷危局。
李浅墨无意之下失手,不由又惊又怒,身形一腾,就待向黄衫客追去。可他身形刚刚跃起,却听身后那少女掩抑不住地发出一声惊呼。他忍不住略一停顿,回头一望。
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