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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弱小无助。
贺若延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准备去扶,然而他又想起刚才遭受的戏弄,一时又犹豫,只站定在原地。
见他不走过来,梅皓愣了愣,反而抚摸著自己的腿,自言自语道:“……倒是学得精明了,看起来骗不了你。”
说著,他向後靠在床沿上,艰难地扭转身体。虽然他嘴上说著“骗人”,但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他是真的行动不便,此刻想要借助双手的力量重新爬回床上去。
“你的腿怎麽了?!”
倒吸了一口凉气,贺若延快步转身,一把将梅皓打横抱起放回床上。然後做好被报以拳脚的心理准备,掀开了他的长袍。
被衣服下摆遮盖住的右脚,裤腿已经卷起。露出的小腿上打著固定用的夹板──显然是接过骨了。而所谓的“风寒”其实也是骨折之後的发热。
那些该死的信使,怎麽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回来禀报!
贺若延的脸色顿时黑得无以复加,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愈发温柔。他触碰著接骨之後红肿的地方,只轻轻一按,就看见梅皓眉心一拧。
“怎麽,很疼?怎麽回事,什麽时候弄的?”
然而任他怎麽问,梅皓却像是生了反骨似的,别过头去一声不吭。
“我在问你话呢,疼不疼?”
贺若延突然加重了手里的力道,狠狠一按。
这一招果然见效。
“疼啊!混蛋!换你断了骨头不疼才怪!”梅皓惊叫起来,眼眶里甚至不由自主地湿润。
见他终於开口,这下轮到贺若延得意地笑出声来,同时俯身上前,揽住梅皓的後颈,在额头上落下一串安抚的吻。
“怕痛就回答我啊。告诉我,这脚上的伤口是怎麽回事?”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梅皓却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被贺若延给威胁了,然而他天不怕地不拍,却偏偏是个极怕痛的人,如此只能狠瞪一眼,继而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就在向贺若延寄出要求修路的信笺之後不多久,就有工匠前来与梅皓商量,为将工匠村内制作的大型成品运输出山,以及为了明年秋收之後送出粮食,有必要立刻在山中开辟一条更为宽敞、通达的道路。
这件事梅皓自然是响应的,然而就在一次与人结伴外出探察地形、选择路址的时候,却因为雪地湿滑而失足。这件事一则听来有些愚蠢,二则梅皓不想让任何人问责;再加之原本以为并无大碍,因此没有声张。然而过了一天,腿也肿了,烧也起了,反倒不知应该如何对外解释。
听完了这番并不情愿的来龙去脉,贺若延暗笑原来梅皓也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於是提醒他:“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尽快通知我,或者返回岚城才是。”
他说得倒很轻松,然而梅皓却始终一语不发地望著他,就像是在看著什麽“忘性和野心一样大”的怪物。
忽然明白他还记著樱庭译馆里的事,贺若延做了一个深呼吸──为了前进,必须做个了结。
“对不起,那天是我太冲动。”
他忽然握住了梅皓的手。
谁为梅花醉几场 33
“那时我心里很乱,又看见你和柳厉纠缠在一起,所以就……总而言之,我不应该对你做出那种事,现在,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只是静静地等待著梅皓的回应。
难得的,梅皓也安静地回望著他,过了好一阵才反问道:“那天在王宫里,是不是荷见对你说了什麽?”
简直就是一语中的。
贺若延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见他有所犹豫,梅皓倒也不打算坚持。
“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但至少我要确定这对我们之间的公事没有影响。”
与“公事”相对的是“私事”,贺若延自然听得懂这其中微妙的差别。沈默了一会儿,他终於厘清了心中的头绪。
“……你喜欢颜离熙,那个特使,但他是大焱皇帝的人。”
这个名字成功地让梅皓瞳孔微缩。
“这就是荷见对你说的事?我喜不喜欢颜离熙,与你们有什麽关系!”
“谁说无关?”贺若延抢白道,“我不止一遍地说过,我喜欢你!难道对於喜欢的人,在意一点都不行……”
“你喜不喜欢我,我管不著。但,你不能逼我做出回应。”
绝情却不无道理的一句话,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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