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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兹女士。那么,祝您晚安。”咕咚声传来,佛林德汉先生帮我把门带上。如果他进到厨房,将会说什么?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问谭雅,不希望让她继续躺在这里,她值得更好的待遇。
即使难以理解又危险,我仍花时间处理谭雅。
我尽可能将所有器官归位,然后缝合身体,在此过程中冷汗直冒。我擦掉额上的汗。
我谨慎地将她搬到浴室,放进浴缸。必须将她身上的血放干净才行。我仔细帮她冲洗,也洗了头发、擦干,再搬起她,放在我床上。搜证小组不会理解这屋子里发生过什么事,顺序又如何。我甚至可以拿出一百万欧元打赌,他们根本无法探出真相。
现在我才敢看谭雅的脸。
她双眼紧闭,我幻想她很放松。她会原谅我把她扯进来吗?
“我根本没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我轻声对她说,抚摸那因冲了热水而仍有温度的脸。她就像睡着似的。我在她额上长长一吻,盖上棉被,然后离开卧室,准备收拾要带走的几件东西。
我先换衣服。选了一套深灰色套装,搭配白色领带,外面罩上黑色毛皮大衣,最后穿好靴子。
可庆幸的是,马瑞克没有发现我的书,或者说没有注意到。我将一些换洗衣裤塞进心爱的行李箱,还有我的书——那样就够了。只要有钱,路上便能添购需要的东西,我要尽量避免负担。
凌晨三点过后没多久,我离开度过许多美好时光的公寓。就算能在对抗马瑞克的战斗中存活下来,也不能再回到这里。永远不能。因为这缘故,我必须先料理好一些事情。
搭电梯时,我从大衣中拿出PDA,我调出清单。看见仪式与熟悉的名字,应该会让我平静。
〖莎拉·乌尔曼 七十三岁
艾玛·卡可夫 二十五岁
艾莲挪·卡可夫 四岁〗
字母像在灼伤视网膜,完全没有平静可言。电梯猛地一晃后停住,门自动开启,但是我没有移动。
脑海中浮现老妇人——真的是老妇人了——的身影。乌尔曼女士抛弃了贵族头衔,觉得那荒谬可笑。她从未犯错,完美无瑕、亲切和蔼,对待没什么钱的人或命运多舛者非常大方。
她不知道自己与我有亲戚关系,也不清楚体内潜伏着什么。但若我最后输给马瑞克,那么她一旦过世,或许游戏就要重新开始。
目前仍不能确定她会转变为不死魔,可惜那无法事前察觉。我什么都做了,验血、DNA异常筛检、其他可以证明反常迹象的参数等等,就是找不出证据。
我只能监视她的栖息地,伺机而动,或者先下手为强以防万一。可就像对付亨德利·罗比兹那样。
电梯门咻地一声又关上。
“那或许不公平,”我喃喃自语,“却不得不做。”你不能只凭猜疑,就取走她的性命。
当然,我眼前也出现艾玛与艾莲娜的身影。要在这对母女身上做出这决定更困难。一个小孩!我的良心呐喊着,你很清楚当母亲的是什么滋味。怎么狠得下心?
她是个未爆弹,我的知识如此回答。我按下开门钮,两扇门刷地一声滑开。
我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入口。我甚至不知道在知识与良心交战中,谁是坏人,谁又是好人。
如果她成为车下亡魂,或者因其他原因死亡,日后造成的死伤将比引爆一架载满乘客的飞机还要多,知识说道,还将我在通道中肆虐残杀的影像呈现给我看。
我将之驱逐在外,试图说服良心采取预定行动的必要性。“在我搜寻马瑞克之前,她们一定得死。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她们若不会变成不死魔怎么办?良心强硬追究道。如果三个人都不会转变呢?不就白白杀了她们?谁知道艾莲娜以后能取得什么成就?你直系血亲中出现伟大的科学家也并不罕见,这点你心知肚明。如果她发现治疗癌症的药方呢?或者成为德国有史以来最优秀的总理?
我痛恨良心。电梯门又关上,我还没想好要做什么,或者该让什么事情发生。“我发过誓。”我喃喃低语,瞪着操作面板。
对你自己发的誓,良心有点蔑视地说。我闭上了眼睛,在通道里杀死三十多人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就只是因为我贪渴他们的血,自以为是神。我吞咽困难,影像播映不停,展示给我看一个不死魔会做出什么事来。
知识又额外放送尖叫声与气味来迷惑我,我喘个不停,撑靠在墙壁上,想像电梯变得潮湿。潮湿,尽是血,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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