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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闪闪发亮的鱼,最小的也有二斤重。我伸手去捞,却被水里串出的一条蛇缠住双手。”陈禄来了精神,说:“这说明你就要发财了,但在发财前先要遇些麻烦。如今麻烦已过,就留下发财了。”
今年由于风调雨顺,敕勒右旗的秋季作物长得都不错,农民们的心情却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种了荞麦的人可凭此一项收回地里一年的投入,种了白菜的人却血本无归。白菜便宜到送上门才一分五一斤,送得远了连运费都不够。为此多数农民索性将之扔在地里。腊梅为娘家人精心侍弄的二亩白菜长样很好,却不见娘家人来收割。为此陈禄问腊梅:“白菜再不收可就冻在地里了,咋还不见你哥来?”腊梅笑着说:“嗨!大老远赶车来收比门前买还费钱,你说他还来吗?”陈禄没说什么,心里却想:“我就是要用二亩白菜来转变你的头脑。”之后他从门前买了些白菜供自家一冬使用。腊梅不解地问:“咱们自家的白菜还在地里扔着,干吗要买别人的?”陈禄:“对于咱们家的人来说,去地里割还不如门前买。”腊梅:“为什么?”陈禄:“因为咱们家的劳力更有价值,你让他去省十块钱,会影响他去挣一百。”腊梅:“咱们这两天不是闲着吗?”陈禄:“闲着是为了忙着做准备。就拿银狮、铜狮来说,外头跑七天才回来坐两天。所以这两天你只能让他们坐着,不能再让他们干这干那。”腊梅:“那你们(老俩口)呢?”陈禄:“哼哼,我们的价值就更大了。”腊梅不由一笑,又问:“那我能干个啥?”陈禄:“因为你进了这个家的门,所以你的作用也大了。”腊梅茫然。陈禄接着说:“因为有你做饭,我们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挣钱。这样,你的作用就体现在我们挣的钱里面。”
秋收尚未结束,陈禄即接到外甥女发来的急电:“芪涨五成,速发货。”读罢来电,陈禄当即派银狮去订车皮。第二天傍晚金狮从乡里赶回来,就听父亲说:“经过这几年的摔打,我想银狮也成熟了。所以我想,这次下广州就让他们两口去吧。让他媳妇去,除了一路有个照应外,我还有这么两个用意,一是让她也历练历练;二是要证明做我家的媳妇可以游深圳逛北京。”金狮点点头。晚饭时分,金狮对银狮两口说:“你们下广州我是放心的,所以就不多说了。只说一句,做生意跟赌博一样,贪得无厌者是永远的输家。”银狮两口点点头。陈禄:“可惜咱们没钱,有的话,可以趁这儿的行情没起来,再收些。金儿,估计你那儿再弄不出钱来了吧?”金狮:“我现在欠乡里、信用社及私人的钱一大堆,实在再想不出个借处来。”陈禄叹口气,说:“长言道:早知三天事,富贵一千年。而今我连一年的事都早知道了,却因为没资金而干瞪眼儿。”金狮:“既然这么有把握,何不动用高利贷?”陈禄摇摇头:“这一年多,咱们又是门市散伙,又是收黄芪赔本,又是让人退婚,又是娶媳妇,又是打架赔款。这些事不是暴露家底,就是扩大开支,弄得人们更不相信咱们的偿还能力,以致咱们现在怕是连高利贷也借不出多少来了。再说,还不知道广州那儿的情况稳不稳定,若一下去就跌了怎么办?”正说至此,前院儿的董老婆子来串门儿。她家虽说一年四季也不做个买卖,却因为勤劳节俭又儿女少,反倒有两万的存款。因此见了她,陈禄便动了与人合伙的念头,于是问:“二嫂,想不想收黄芪?”董老婆子:“能挣吗?”陈禄:“跟我一起收就能挣。”董老婆子心想:“你也是老赔,谁信你的?”于是问:“为啥?”此时陈禄又想起金狮的话,这种生意增加合伙人只能增加负累,便不想告以真情,只是说:“不想收就算了,我是随便说说。”董老婆子也就聊些别的,聊了会儿出屋。此时玉枝正在院子里喂狗,见董老婆子出来,便拉住私语。金狮见势不妙,忙喊:“妈,你回来。”玉枝:“等会儿。”金狮急着跟父亲说:“我妈肯定是在透露消息。”陈禄急了,忙吼:“嗨!你给我马上回来。”玉枝回来说:“又咋的啦?”陈禄把眼一瞪:“你是不是在跟她谈广州的事?”玉枝:“你不是想跟人家合伙吗?合伙不说给能行?”陈禄:“谁说要合伙了?就是合伙,也用不着你来说。”玉枝:“她又不是外人,说一说怕什么?”陈禄:“她不是外人!你娶媳妇没钱,她管你了吗?”金狮:“她一家知道还好,怕只怕她口没遮拦到处说。”说到这儿心想:“今后有些事能不让妈知道就不让知道。”想到这儿感到很滑稽:“庄户人常骂买卖人:‘跟亲妈也不说一句实话。’看来买卖人有买卖人的苦衷。”
经过一年多的了解,华鲜桃渐渐摸清了金狮的行为特点,即从不占处女的身,原因是怕担责任。为此她反过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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