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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边正在执笔记棋局的侍女绢儿还没记全,忍不住“哎呀”地叫了一声,祝静素看她满脸郁闷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不过是玩耍用的棋,你记下来作甚。”
绢儿嘟着嘴说道:“我见姑娘们难得下棋,就像记下来以后好好学学。”
“你要学,去向你姑娘讨本坊间先生写的棋谱便好,还要你在这里做什么苦力费心记下来。更何况,”开口说话的是一直看戏的刘清宛,她那双含情媚眼往顾大小姐那溜了一眼,抿唇一笑,“你们顾大姐姐输了棋,你把它记下来,她可是要恼的。”惹得一旁的顾金绫站起来便要作势打她,刘清宛咯咯笑着闪到一边,“顾大姐姐就饶了我吧。我不说了。”
那绢儿素来老实憨憨,竟真信以为真,连忙将手里记了一半的棋记揉碎了,“那我便毁了它吧,真是罪过。”
众人见她这副虔诚道歉的模样,皆相视大笑。
竹园杏花小筑里正笑语纷纷,闹作一团。外面一条小径角上,原本正要走过来的顾银绫听到笑声不禁顿住脚步,她倚在一株清瘦竹子边上,默默地看着石桌边上的姐妹们,再想到自己始终一个人呆着,她跟二表哥说自己不喜喧闹,其实不过是与她们融洽不起来罢了。旁边青碧色竹叶衬得一身雪白衣裳的她更加消瘦可怜,她抹了抹眼角,之前哭过的泪痕犹在,她竟不好意思再哭下去了。干脆将手中的白色绣帕遮住自己眉眼,坐在竹下石块上,慢慢半躺下去,不觉竟睡了过去。
一时之间,午后阳光西斜,渐渐往山头坠下。杏花小筑上的姐妹们又互换位置一连下了几盘棋。算下来还是祝静素赢得最多。因为绢儿一心想学棋,祝静素便让她坐下,而自己站在一边默默观棋。一局结束再细细讲解给绢儿听,旁边的姐妹们纷纷笑看着,只是夸祝静素的棋下得好,讲得也妙。
而顾银绫独自睡在竹下,竟一直无人发觉。
这边下棋正热闹,另一边的绣楼上也叙旧正酣。
祝锦拿着画卷刚跨入阁楼,便听到自家三弟祝缎正笑谈着什么,他几步走过去,只见窗边搁置了一张梨花木书桌,上面摆着瓜果,一边却摆着文房四宝。那鲁浣纱一身家常小衫,闲闲坐在书桌上,而祝缎靠在窗前谈天阔论。他说得眉飞色舞,眼睛还不忘往侧对面看去。那书桌一边正坐着两个女孩。一个梳着妇人的头饰,是他刚娶过门的妻子绸儿,而挨着她的是一个鲁家侍女装扮的女孩,正是湖白。她一边听着祝缎讲市井笑话,一边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绣着一件短袄。
祝缎讲完,坐在书桌上毫不顾忌形象的鲁浣纱已经弯腰大笑,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三表哥从哪听来的这些段子,比那些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还厉害,将来若是没钱花,三表哥上街上那么一摆姿势,一张口,保准银子就来了。”祝缎也笑,只是见湖白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有些失望。
“你可算回来了,”绸儿见祝锦拿画纸回来连忙站起来迎上去,祝锦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画卷递给她便寻个位置坐下。绸儿有心炫耀,忙将画卷展开,只见上面画着个怀抱琵琶的美人图。鲁浣纱凑上去看,不禁拍掌称好,“这画上的美人儿不就是绸儿姐姐么。”
绸儿羞涩地低头,一旁的祝缎只是冷眼看着。
正说着,窗外忽然平地响来一声雷,祝缎斜身望出窗外,不过片刻,天便落下了豆大般的雨点。
他正要将窗户关上,鲁浣纱忽然叫道,“下雨了正好,我们去落丘湖划船去,怎么样。”她虽这样问,却根本不等他们回答,转身就抓起一边还在刺绣的湖白的手腕,“姐姐,我们走吧。”
“可是他们”湖白迟疑地放下手中的绯色短袄,目光看向绸儿他们。视线正落在祝缎身上,那祝缎一激灵,连忙走上前,“雨中划船好啊。”他刚要说什么,湖白却已经转头看向鲁浣纱,“那我们走吧。”
“我就不去了。”祝锦依旧稳稳坐在椅子上,他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那绸儿偎依过去,刚想说她也不去,祝锦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你好不容易与妹妹们重遇,就跟着她们去吧。”然后他转向祝缎,“四弟,那就麻烦你照顾她们了。”
祝缎嘴角一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应下了。
等他们都走了,祝锦忽然从位置上站起来,他走到窗前,皱眉,他在犹豫。
竹园里,正在下棋的姐妹们忽然见天落雨,纷纷收拾棋盘,鲁府里的侍女带着她们上了竹园听风阁避雨。这听风阁是专门拿来观湖用的。她们坐在阁上三楼,临窗望向不远处的落丘湖。湖上的风光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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