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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地秋日的风,黄土地粒粒的沙,一片接一片的丘陵,状若蒙古包的峰石峻岭。山凹处宽广的沙土路上,一男一女,身后跟着三头凶煞的狼,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女子不过十多岁,衣饰看来俱不华贵,只不过男子服饰上的蟠龙,女子手腕上戴镯子,尊贵而不俗媚的随身物什昭显着他们赫赫的身份。女子一路与三头狼玩闹,男子一如他冷酷的气质,安静沉默地走着,然眼神却自始至终未离开过女子,他全身线条刚硬,唯有注目着女子时,如同世上任何一个宠溺妻子的丈夫,有着最缱绻的柔意。
人与狼的画面想来是无法和谐共存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却有着说不出的宁和自然。甚至于男子的刚硬与女子的娇柔搭配在一起,看在人的眼里,也无端蕴生出佳偶天成的味道来。
他们走得远了些,那方乱石崖间方迈出一道挺拔男影,直射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俊朗的褐肤面上,阴翳重重。
俊伟男子身后的护卫上前一步,“少主,茱萸姑娘的书信。”
接过书信并未拆开,然这么厚的信笺,该把她在燕邦的一切都交代清楚了。三年前父亲大人安插茱萸在燕邦,本为监控燕王的线报,在他看来,茱萸的作用也不过手中一封信笺的价值。
手中的信笺,记载了她和亲燕邦一年,做的每一件事,第一次喜怒哀乐……
他的,丫头。
……
在信阳城中一步不出,也听的见城外的嘶杀砍伐声,看的到烽火硝烟,闻的到药石血腥的味道。
战争的如火如荼,只旁观已可想见。
一面是自己的祖国,是轩释然;一面是夫家夫国,是丈夫。索性不去过问战事,白日去外面走走,天黑了方回家。自是没心思到处逛了,虽没被齐军攻占了城池战火蔓延到城内,但齐军压境,城中百姓多少有些人心惶惶,像往日那般安居乐业是不可能的。我也没处逛。每每租一艘小船,划到湖中去,喂喂鸭子睡睡觉,数着日子一天天溜走,只期望战事快点结束,轩释然早点撤军,燕顼离也不要打了……
这几日,燕顼离天不亮就离了王府,回来的时候也多是半夜,便是我,见他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这晚我睡下了,听到响动知道他回府了,但迷糊中又睡了一觉也不见他回房来,披衣起床问过后,知道他在书房里,便端了消夜亲自给他送去。
于书房外已听到里面的说话声,“用兵之道,在于无形。依信阳山脉的地势……”
像是军师顾骋壬的声音,知里面商议着军情,我本要叩门的手放下,在离的书房稍远的廊轩里坐着,不去听战事军情,只放下消夜,胳膊撑在阑干上,拄着头继续睡觉,在那里等着燕顼离。
睡的很轻浅,燕顼离走近时便醒了,睁眼看他,他抱起我,沉声道:“晚上外面露重,怎么不去屋里坐着?”
搂住他的脖子笑道:“嗯,我给你送消夜。”
他看了一眼参汤,沉锁的眉宇舒展了开来。
“你要不要吃?”
他瞪了我一眼,“顾师父他们都在,我一个人怎么吃?”
我懊丧地道:“我不知道他们都在嘛。”
你一副就知道我办事缺心眼的神情,眸底却有着极淡笑意,抱着我往灯火通明的书房走去。推门时他却没有放我下来,我打了他一拳,也只得在满屋子人惊讶的目光下被他抱进了书房。
被他放到书房里室的床上,我还没有埋怨,他已经辗转吻起我来,末了,声音粗哑地低声道:“今晚就睡这里,我一会儿就来。”顺了顺我的头发,给我盖上了被子。
睡在他书房的里室,这下再不想听战事也听的到了。
“轩释然允文允武,家学渊源,以兵法见长,足智多谋。三四年来与梁国征战,少有失利,每每无不以少胜多。他年轻老陈,又有‘卜算子’南宫乾策谋,齐军实后方沉稳,我燕军务藉悍勇,打破常规,出奇制胜。”
“诶?轩释然哪有那么神虚?这几日齐军还不是被我军杀的落花流水,且战且退?我看这样下去,不出三五月,攻下整个大齐也如探囊取物。”
“不可轻敌。”是燕顼离沉稳的声音,“齐将袁灏之类都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相反,燕军这几日连连捷战,倒是出人意外。”
顾骋壬道:“王爷所言极是。齐军屡屡落败是虚是实,还有待查证。”
“明日我便带军亲征,一探虚实。”
……
“在想什么?”
怔忡间已被燕顼离覆于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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