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蜀汉新主(第1/2 页)
章武三年,四月,蜀帝刘备病逝于永安宫,时年六十三岁,太子刘禅扶柩回京,葬帝于惠陵,谥号昭烈,庙号烈祖。
自文帝之后,帝王之丧,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释服。同年,五月,刘禅在成都继位,改元建兴,尊吴氏为皇太后,大赦天下。
时年十七岁的少年天子亲理国政,蜀汉并没有出现“政事无巨细,咸决于亮”,“政由葛氏,祭则寡人”的情况。
刘禅一边下诏,抚恤夷陵之战阵亡将士,一边着手整顿内务,减免赋税,鼓励生产。
他的干练令人惊诧,也很快就稳定了因刘备过世引起的动荡,蜀汉政权得以正常运转,成都城一片安澜。
当然,人们似乎更愿意谈起是刘禅轻兵取黄元的故事,这件事如今已经演变成了十几版本,新皇的武力、智慧都被大大的神话,一切也归咎于天命所归,这也是人心稳定如此之快的原因之一。
而这些小动作都是相府的参军马谡所为,用意自不必说,自然是为了讨好新帝,更是为了在丞相面前展现自己的智略。
今天,这个被先帝评为“言过其实”的马幼常,捧着书简在含光殿,当着刘禅、诸葛亮、蒋琬的面,大述治国安民之术。
而说到吏治方面,除了要加强“孝廉制”,完善铨选制度外,更是重点提了提朝堂内的异声,而且此番议论还与先帝、陛下有关。
“陛下要重塑河山,开创一朝盛世,必先安内。所谓小慈乃大慈之贼,必以雷霆之势,震慑宵小之徒。”
马谡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长水校尉廖立。先帝去世后,廖立自恃奇才,公然批评刘备一再失策、导致荆州覆灭等。
诽谤先帝就是死罪了,他还诽谤众臣,如向朗、文恭,都是平庸之辈。文恭任职治中毫无章法;向朗只会耍嘴皮子,凡事没个主见,只会和稀泥。
中郎郭演长,是盲目跟风之辈,哪头风硬,他往哪头偏,王连乃流俗之人,一旦聚敛贪狠,定然使百姓困苦不堪。
.......,而刘禅登基之后,竟然致父仇而不顾,偏向主和一派,乃不孝之举。总而言之,蜀国从皇帝到百官,在廖立眼中没一个德配其位的。
他的举动引起了众怒,治中从事李邵等三十八名官员,上书弹劾廖立,请陛下严惩无君无父的廖立。
马谡的话说完,蒋琬当即起身附议,廖立的言语,对新朝的确不好,若是不严惩此官,先帝、陛下的威严何在,传到魏、吴二国,蜀汉的国威何在!
哦!令二臣诧异的是,刘禅非但没有恼火,反而只是淡淡一笑。廖公渊如此诽谤君父,侮辱朝臣,陛下为什么不怒?
刘禅呢!也是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边踱步,一边给三臣说个故事。早年间,北海孔融在曹操面前多次夸赞祢衡之才,称其为天下稍有奇人。
曹操呢!好奇心被勾起了,也想见见他。但这个祢衡看不起曹操,就自称有狂病,而且对来使也说了不少指摘曹操之言。
曹操自然也是火冒三丈,既想杀了他泄愤,但又顾念他的才气和名声,舍不得杀他。可他听人说祢衡擅长击鼓,就任命他为鼓史。给官不做,那就当个鼓手吧,他也算出了口恶气。
有一天,曹操大宴宾客,让祢衡上场表演,他演奏《渔阳》鼓曲,容貌姿态与众不同,鼓曲声音节奏悲壮,听到的人无不感慨。
而奉命下吏却故意为难他着装不对,乃是失礼。而祢衡也是面不改色,当众宽衣,赤身裸体在众人面前,换上了鼓史的衣服,又击鼓后离开,期间面色无一丝表情。
曹操的目的本来是想当众羞辱祢衡,却不想被其反将一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诸臣见证他的心胸狭隘,轻慢贤士之举。
事后,孔融和起了稀泥,一边责备祢衡无礼,一边对曹操说祢衡有狂病,如今业已知错,想来府上赔罪,请丞相不要跟腐儒一般见识。
曹操呢,胸怀也不是一般的大,不仅表示不会计较,更让守卫的兵士看着,只要祢衡来了,立即就要通报。
而祢衡呢,不仅是姗姗来迟,更是穿着单衣,缠着头巾,手里拿着根棍子,坐在曹府门外,当着全城老少的面,一面用杖捶地,一面破口大骂曹操,把他年轻时干的荒唐事,一股脑的抖落个干净。
这人要脸,树要皮,曹操是什么人,连汉天子都要看他的脸色过活,如何能受得了这般侮辱。于是便对孔融说,他杀祢衡就跟杀死鼠雀一般简单,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他不会杀一个徒有虚名之辈,更不想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