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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睁眼。
不过还有花满楼和苏少英在。
从宫九说第一句话开始,他们就挺捧场地笑。
苏少英在笑,连花满楼也在笑。
没办法,陆小凤太爱惹麻烦了。他每次去花家或者小楼找他,除了悄不声响去偷酒喝的,其余十次里头起码有七八次是这样狼狈得要命地夹带着一堆麻烦扑腾进来。
花满楼已经很习惯了。
所以陆小凤初扑进来时,他并没有在意。
他甚至还有闲心为宫九的幽默毒舌笑出声来。
但很快的,花满楼就发现不对。
陆小凤或者不会因为“泥巴鸡”生气,但却不是能大方到对“挖蚯蚓”都没反应的。
作为一个不知道幸或不幸的,未至龆年之时就已经认识了一只小雏鸡和一只小幼猴的人,花满楼太清楚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打小儿起就总爱你踩我一脚、我坑你一下的神奇友谊了。
他们固然会为彼此两肋插刀,但那只限于有外人想拔鸡毛或者拽猴尾巴的时候。
在没有外患时,他们不只会彼此拔鸡毛拽猴尾巴,甚至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琢磨着如何插对方两刀。
所以陆小凤或许输给谁都行、输给谁都能哈哈一笑而过,唯有司空摘星不行。
特别是在司空摘星居然当着他的面得意洋洋地和他的女人炫耀过这事儿之后,陆小凤肯定没有了之前在苦瓜大师那儿蹭素斋时那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拿好像完全无所谓的口气说起这事儿的闲心。
更别说是给宫九用这样简直嘲讽技能点满值了的口气说起。
——要知道他上一回,因为司空摘星领头起哄拿这事儿出来取笑,他还连对薛冰和花满楼都是一句:
——“下次我若挖出蚯蚓来,一定塞到你们嘴里去。”
——现在却居然这么乖?
花满楼肯定,一定有什么不对劲了。
但到底是什么不对?
花满楼敛了笑意。他忽然想起来,刚刚不管是小凤凰还是泥巴鸡——他都是一只扑腾进来的。
所以薛冰呢?
以薛冰的脾气,他本不该这么轻易离开陆小凤才是。
花满楼抚了抚手中茶杯,正想着要等陆小凤自己说、还是先开口问,就听宫九慢悠悠地拖着腔调,以一种又是傲慢睥睨、又是同情怜悯、甚至还带着难以形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优越得意问:
“……又或者,是因为某一只以为自己是母老虎的小母鸡,已经被人捉去做叫花鸡了?”
“所以你要去抢时,就也给裹了一身泥巴?”
——他这话一出,陆小凤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就算是满面被宫九讽刺为裹着叫花鸡的泥巴的泥灰,都掩饰不住的阴沉。
——他甚至连身子都绷紧了,仿佛真的是一只鸡。
——一只只待寻准了敌人的要害就要扑上去的斗鸡!
他盯着宫九,一字一字问: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让人掳走了薛冰?”
花满楼悚然一惊,薛冰居然真的不见了?
但他知道,薛冰不可能是宫九掳走的。
虽然宫九身上的阴森血腥怨毒味儿,有时候甚至比花满楼经过当年白起坑杀赵俘四十万之地时,感知到的还厉害些,但花满楼更愿意相信那是因为白起坑俘之事太过久远、血腥怨恨之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的缘故。
虽然就算是新近的,花满楼也从来没见过阴森血腥怨毒味儿比宫九更重的人。
但他也没见过比宫九更宠溺纵容弟弟的兄长。
——哪怕他自己就有六个嫡亲兄长,每一个也都很宠溺纵容他,但也还没有一个像宫九对待阿伍那般。
所以他就算不清楚宫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做什么样的事,但他肯定,只要阿伍一日没和陆小凤翻脸,宫九就一日不会对陆小凤下手。
就算只是陆小凤身边的一个薛冰也不会。
但就算如此,花满楼还是和苏少英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向宫九。
因为宫九神通广大。
因为宫九一语点出陆小凤变成泥巴鸡的理由。
他一定能知道点什么。
陆小凤显然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斗鸡陆忽然一下子变成谄媚讨好陆。
他先是狼狈地抹了一把脸,将一张本来就被讽刺为泥巴鸡的脸抹得越发狼狈,连眉眼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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