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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有点远,下雨开车会更慢,哥哥说让我等他来。”
木彦赞许的点点头,递给她一条薄毯:“你发烧了,先躺一会儿,附近有家二十四小时药房,我去给你买些药,也是有些远,你把门反锁了等我吧,我带钥匙。”
木彦安顿好小姑娘,撑起伞走出门。她在台阶上张开一柄存在店里的油纸伞,上面是爷爷生前最后的画作,暗黄纸面上细细勾画着两株玉兰,一紫一白,滋润在夏日的丰沛雨水里,竟似散发出些微的香气。
第11章 丝之秀者
木彦回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但仍有街边茂盛的树垂下茂密枝叶,偶尔滴下晶亮水滴,在乌云散后的月光下反射着清灵的光,寒翠凉爽。木彦捏着一包药,抬头看看这样的世界。绝大多数人躲在家中的热闹里,空寂的街道仿若有着自己的呼吸,在雨后的夜晚醒来。
季度的疲惫过后,人的身体就会忽然进入一个舒畅的状态,就像长跑到终点的人,慢慢走动着,感觉沉睡的血液在血管里醒来,涌动。更有闷热变成凉爽,木彦站在树下深吸一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四肢伸展到极致,这才迈步拐过街角,轻轻转着雨伞。
她顿住了脚步。店门是开着的,门前停着一辆越野,空无一人。
木彦猜到应该是那个心急如焚的哥哥来了吧,于是收了雨伞,进屋关了门,上了二楼。
临走时小姑娘躺在沙发上休息,木彦把壁灯和顶灯都关掉,只留墙角的一盏落地台灯,罩着蒙纱的罩子,光线柔和弥散在屋内。此时小姑娘已经醒来,肩上松松裹着毯子,头发蓬松着披散下来,小脸虽然红红的,却是笑意不止,望着对面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背对门口而坐,正在探出手去摸着微微的额头,低声说着什么。此时见微微眼神一变,便转过身来。
柔和的背光只淡淡打出这人的轮廓,木彦一下并没看清他的面容,只注意到他利落的短发和黑色的外套肩膀都有淡淡的水渍,五官明快却没有明朗身上那种阳关般温暖的味道,只剩一股沉默严肃的味道,伴着和主人年纪不相称的气场,向她无声推了过来。
他向她点头,然后立起身转过沙发,显出和微微几分相似的脸庞和挺拔身材,向木彦低声问好,致谢,显出良好的教养。
“微微的事,有劳了。我是他的哥哥,栾承咏。”
木彦从门口的暗影中走到落地灯的光圈里,递过药盒,仰头大方一笑:
“很懂事的小姑娘,不用客气的。”
寂寞的分割线……
周末,木彦照例睡到自然醒。一夜无梦,甜香黑沉。直到醒来后,她甚至有种婴儿新生的感觉,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想大大地伸一个懒腰。
光脚下地踩在床前的薄毯上,推开窗户,一股清冽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她白色的真丝睡裙在晨风中轻轻摆动,这才想起昨晚的大雨。然后,大雨中遇到的人和事,这才一点一点在脑海中显影出来,像是一张浸入魔术药水中的画缯。
画面上似乎有一个高大沉默的年轻男子,在暴雨的深夜来到她的店里带有自己离家出的妹妹。他们并未过多停留,想必是在木彦回来之前,当哥哥的就已经做好了妹妹的思想工作。他们离开时微微已经乖觉平静了许多。男子还特意说明改天会把木彦借给微微的衣服洗净送还。
只剩木彦一个人在屋子里时,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准备夜晚加班赶工的计划又泡汤了,忙碌一晚什么都没做成,只被那个小妹妹带走了自己的一套衣衫,留下一个老旧时光里的惆怅故事。
木彦继而又回忆起那个故事,更觉得像是做了一夜的梦,便摇摇头,大清早应该开开心心的,被这种惆怅缠绕是不理智的。于是她在窗前深吸一口气,转身去略略洗漱,厨房里煮上一壶现磨豆浆,回屋松松束起头发,换上一身瑜伽服,打开收音机,音量调低,伴着早间新闻开始做一套瑜伽。
她不喜欢背景音乐,据说聆听梵乐可助集中精力进入冥想状态,达到身心合一,但奇怪的是她就是做不到。每次听音乐的时候,她的思维并没有乖乖伏顺下来指向幽冥内里,而是总如腾云驾雾,天马行空。很多人、很多事,很多充斥了她曾经阳关般灿烂少年生活时的微小细节总是在这时一一跳出来,像是挤满了肥皂泡的天空,反射着无数七彩的光。
然后在风中一一破掉,无可挽回。
然后她的呼吸就乱了,持久的动作根本做不成。无法之下,她尝试打开收音机,毫无次序的社会新闻潮水般涌出,这种状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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