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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商修平:“商公子,请。”
闲聊而已,多少有些意兴阑珊。费南舟百无聊赖地喝了口茶,拢了拢眉,目光随意朝山下望去。
洁白的雪道上人来人往,不止有滑雪的,也有打雪仗的,一道火红色的小小身影很显眼,分明穿着厚厚的滑雪服,隔着那么远,费南舟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他当时都觉得不可思议,事后略一回想,大抵是她实在太蠢了。
瞧瞧这满场子的人,谁像她一样,三步一摔两步一跌,笨拙得像只小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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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比许栀想象中难多了,她闹了不少笑话。
摔多了她都不敢滑了,战战兢兢地杵在一旁,不时看看一旁的伙伴。大家都玩得尽兴,没有人搭理她。
约莫是她笨拙的样子实在格格不入,吸引了不少目光。而漂亮又笨拙的小姑娘,本来就招人。
几个小青年踏着滑板从她身边经过,有人冲着她吹口哨,有人笑嘻嘻围着她转。
许栀不想搭理他们,转身要走,可一帮人配合默契地把她围住。
“砰——”一个雪球朝她砸来,在她脚边炸开。
许栀受惊地后退,一屁股坐倒在雪地里。
几人哄堂大笑。
又一个雪球在空中呈抛物线形状,径直朝她砸来。
许栀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雪球没砸到她身上,在距离她还有两米的时候,被半道扔来的另一个雪球精准击中,在半空中炸开。
本就是开个玩笑,没想闹大,几个小青年讪讪的,一溜烟就跑了。
许栀回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山坡上的费南舟。隔得太远了,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冷风卷着洁白的雪粒洒在他宽阔伟岸的肩膀上。
那一刻,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莫名地觉得有安全感。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他温柔地牵着她的手穿过一条条胡同去买糖,风里飘来栀子花的清香。
他的手温暖而坚定,低头笑问她:“你吃这么多糖,牙齿要烂光了。”
“那你还给我买?”她得意地仰起脸,“小心我向妈妈告发,我还小,不懂事,你就是主犯!我顶多是个从犯!”
他都气笑了,眼底分明写着:好啊,始作俑者还威胁起他来了。
她抬起手本来想跟他道谢,但不知道作什么手势来表达,情急之下双手在胸前比了个爱心。
费南舟都要走了,脚步一顿。
身旁,沈谦忍着笑:“许小姐有时候真的挺可爱的。”
年前,周春芳打了电话给她,让她回一趟霖市去补办一个什么证件。
许栀不疑有他就回去了,谁知却是场鸿门宴。
“当然好啊,他家里开厂的,特别有钱,年纪也只比栀栀大一点……”介绍人在客厅里滔滔不绝,舌灿生花。
周春芳的语气不免染上两份讨好:“真有这么好?”
“那当然,他们家在咱们镇上可是出了名的富户……”
许栀听得麻木,在心底冷笑。
谁不知道周耀强都三婚了,比她大整整九岁,玩女人跟吃饭喝水一样,还喜欢赌钱,前面那个老婆就是受不了他一天到晚赌输了几个铺面才忍不住离婚的,结婚离婚中间就隔了半年。
介绍人天花乱坠说了一大通走了人,周春芳问许栀:“栀栀,你觉得怎么样?”
许栀默了很久,才抬起红了的眼睛:“妈,我一直都很想问问你和爸。我在你们心里到底算什么?”
周春芳一愣,似乎没跟上她的节奏。
许大海仍在抽烟,一言不发,满脸横肉的一张脸,怎么看都是冷笑的模样。
许栀:“周耀强什么人你们不知道?真以为我去北京这么些年就对霖市的事儿一无所知了吗?我随便去镇上找个人问问都知道周耀强是什么货色,为了那五十万的彩礼你们真是疯了。”
周春芳连忙摆手,手足无措地来拉她:“栀栀,不是你想的那样,周耀强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就是家里宠坏了,这两年他已经收心了,而且他爸妈是真的好,他家里人都很好说话的,都说是很有诚意地想娶你的,他爸妈说你过去了就把厂子交给你管……”
“你跟她说这些干嘛?去一趟首都翅膀都硬了,不把爹妈放眼里?!什么东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她领回来,个赔钱货!”许大海一脚踹翻了桌子,上面的碗碟哐当哐当砸了一地。
许栀抹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