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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根本不应该为他而感动,毕竟眼前这个人,真正爱的并非是他,而是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人。也许就冲着这一点,他也该杀了费无极这个潜在的敌人吧。可是看着费无极那诚挚的表情,他却感到一阵阵地犹豫和不忍。“费无极,”丁平明知故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到令我都不忍心杀你。“因为,我爱你,真心真意地爱你。”费无极深深看进丁平眼睛里,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真的,为了你,我不惜做任何事。”“真的么?任何事?”丁平继续问,仿佛是在确认什么一般。心中却在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个人爱的不是他,只是他现在的这张脸,仅此而已!这个人现在的温柔和爱意,其实是应该属于另一个人的!而他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本已开始柔软的心,忽然间又坚定冷硬起来。费无极却极认真地点头,发誓一般地道:“真的。我愿为你做任何事。”“那如果……我要你去死呢?”丁平轻轻地说道。同时隐藏在手中的利刃已悄悄地刺入了费无极的胸膛。——绝对完美而无懈可击的出手。没有任何人能避过这样的一击。鲜血涌了出来。费无极痛苦地捂住伤口:“小丁哥哥,你……”“你叫我什么?”丁平一震,宛如青天霹雳。——他知道他是谁!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何却不揭穿自己?“小丁哥哥……”费无极看着丁平,漆黑的眸中有着无尽的忧伤,无尽的爱怜,却完全找不到哪怕是一丝丝的恨意:“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你……我没有骗你,我爱的不是杨凡,而是你,真正的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为什么?”丁平忽然间如受重击,踉跄着后退:“你知道是我,为什么不明说?为什么要在这里陪我扮白痴?”“因为……我不敢啊……”费无极艰难地说着,大量失血使他的脸色极度苍白,身子更是连站都站不稳,可他还是坚持着吐出清晰的话语:“我们各为其主立场对立,我怕我说了,你会不再理我,我们会变成仇敌,所以……”“所以你就这么一直装下去?直到我奉命来杀你?”丁平忍不住吼了起来:“费无极你是猪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你……因为,我太害怕失去……”费无极终于不支倒地,却还是坚持说下去,只是声音渐渐微弱:“小丁哥哥,你可以……抱抱我么?”丁平这才醒悟过来,扑上去抱住费无极虚弱的身体。从未有过的心疼与悔恨,忽然间就这样排山倒海而来,使他不能呼吸。“小萝卜头,你撑住……我会救你的!”嘴里这样说着,他的心底却只有绝望。他太清楚这一刀的威力。被他这样刺了一刀的人,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丁平胡乱地为费无极止血,可是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丁平的心忽然混乱而尖锐地疼起来,眼睛也忍不住一阵酸涩与刺痛。灼热的液体,忽然滑过他的脸庞。“说了……不许叫我小萝卜头……”费无极艰难地抗议,神情却有些欣慰:“小丁哥哥,能让你为我流泪,我死也值得了……可是……你听我一句劝,离开柳风骨……他……”费无极断断续续地说着,大量的失血使他的神智开始模糊,他甚至不能清楚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他努力地伸出手想去扶摸丁平的脸庞,然而只抬了一半就已无力地垂下。丁平颤抖着抓住费无极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然后带着无比怜惜的心情,轻轻吻向费无极苍白失血的唇。费无极的眼神已开始涣散,唇角却漾开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丁平爱怜地停费无极的唇上,然而却感到他的唇渐渐冷了下来……丁平紧拥着生命渐渐流失的费无极,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与无助。他从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一样痛恨着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他只能伤害爱他的人?为什么?难道真的就如柳风骨所说,天生是个祸害?丁平紧拥着生命渐渐流失的费无极,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与无助。他从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一样痛恨着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他只能伤害爱他的人?为什么?难道真的就如柳风骨所说,自己天生是个祸害?丁平把费无极葬在他们一起饮酒的那个亭子旁。那里依然盛开着大片大片的杜鹃花。只是,那个曾经和他一起喝酒的人,却长眠于地下了。丁平在亭子旁呆坐了一天一夜。天快亮时,他终于起身,一步步朝流星阁走去。费无极最后的一句话,依旧在他耳边回响:你听我一句劝,离开柳风骨……他……丁平麻木地走着,唇角却不禁泛起一抹苦笑。——离开。离得开吗?就算人能离开,心呢?心又怎能离开。他的心,早已在多年前那个寒冷的雪夜中,彻彻底底地交付给那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附:费无极篇(呵呵,写到狒狒了,忍不住乱煽情了一把,各位看官千万别吐啊……)……胸膛被利刃刺入,我知道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