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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轻人说话挺招人喜欢嘛!韩嘉纳心道,如今志同道合的汉官已经不多了,敢仗义执言的更是少之又少。他对朱云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别是这么小的年纪,却能做到都尉一职,定是身具大才。
“朱大人见笑了,老夫不过是为民,为国家说了几句话而已,应该的。倒是朱大人以弱冠之年便统率三军,征讨贼寇且大胜而归,让人钦佩哪!对了,老夫还要谢过这位刘大人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两位大人,老夫恐怕早已经驾鹤西去了”韩嘉纳放下书,很谦卑的说。摇头晃脑,很有一种优雅的儒者之风。
“惭愧,惭愧!这是小辈应该做的,今后还请韩大人在江浙地区多多指教了,小的还指望着大人您天天进步呢。”这当儿,就算是共和军的大帅也得拍拍马屁了。
韩嘉纳笑了笑,眼神如湖水一样深不可测,不知在想什么,盯着朱云天看了半晌,缓缓的道:“老夫在军中住了也有几日,又在这定远城内整日无事,倒是听说了几件闲事,有几点建议想与朱大人分享,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直说无否!”朱云天大喜,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能得到这种朝廷大员的“建议”,对他今后的前程可是至关重要。这些人看问题要远比地方官吏甚至民间的谋士更加深远,在许多事情上的见解远不是徐达、李虎等人可以相比的。朱云天此番过来拜见,就是抱着拉拢讨好的目的。
韩嘉纳问:“老夫听说札朋将军已经回了濠州,且要为你大摆庆功宴,是否确有此事?”
“噢,他确实提过,三天后小生就回濠州述职。”朱云天老实的回答。
“札朋这个人,我还是有点了解的朱大人看过鸿门宴这出戏吗?”韩嘉纳颇有深意的问,又突然像是自嘲似的说,“老夫真是糊涂了,这好象不是我应该猜测的事情,想必朱大人自己定有主见喽。”
非常聪明的提醒。朱云天暗道,这个姓韩的老头果然厉害,短短的三五天时间,就把我跟札朋的明争暗斗看了个明白,如此人才千万不能错过。这鸿门宴大爷我岂能看不出来?只是谁是鱼肉谁是刀殂,这就不是札朋老儿能够左右得了了。
“反其道而行之,往往会收到奇效,官场之人,因循守旧之风日甚,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呀,希望朱大人日后得势,能为国为民做一番有益的事。”
“多谢韩老师的教诲,小生谨记在心!”这次讨论的效果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朱云天得了便宜卖个乖,行礼告辞,“那今天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讨教!”他和刘子轩出来,让侍卫加强戒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
刘子轩道:“大哥,这姓韩的刚才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朱云天微微一笑,你丫的是装糊涂吧?“他教我如何看戏吃饭外加免费泡妞。”吹着口哨撅着屁股走开了。
第十九节 完美的谋杀(上)
第二天早晨起来闭着眼撒了泡尿,正要逛去大堂议事,门外一阵喧闹之声。图龙出去查看,回来报说有两个定远人闻听大帅如雷贯耳的威名特来相投,正在堂外等候接见。一个叫冯国胜,另一个叫冯国用,长得就像半个月没吃饭的大马猴。
朱云天一听二冯的大号,顿时两眼放光嘴角流水。冯国胜、冯国用算是历史上有名的阴谋家,搞建设不会,搞破坏那是教授级的高手,为大明朝的开疆拓土立下了汗马功劳,帮着朱元璋害人无数。他掐指一算,印象中冯氏兄弟应该是1352年左右才投的朱元璋呀,现在竟然提前了七年,奇哉怪也!这么快就觉悟了?
冯氏兄弟正值壮年,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各留了一小撮胡须,手中拿着把小扇子,站在定远衙门的大堂里,气定神闲,一副谁也不想搭理有种你揍我的姿态,让李虎这种平时比谁都拽的人看了,当然十分的不爽,想揍他们一顿。
本来,两人猜测韩山童和刘福通快造反了,便到河北投靠白莲教以谋出路,但凶猛的黄河洪水阻断了北上之路,几十万抗洪的民工聚在一起,难免闹事。二冯很不幸的被几个人抢走了干粮,又好一阵暴揍,差点死在烂泥里。挨完揍,二冯可怜巴巴的向他们打听白莲教,有个特爱助人为乐的民工很热情的说韩、刘这二厮心胸狭隘,经常做些见利忘义之事,损人利己是他们的座右铭,建议二冯千万不要自投罗网,否则被卖了还得帮他们数钱。
冯氏兄弟免不了要谢人家几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从黄河边南下,一路化缘总算回到了定远。(注:化缘就是要饭的专业术语。)进了定远城,就碰上了共和军大张旗鼓的招贤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