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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级政工部门和后勤部门行动起来了 各主力军团也不时派人到总供给处领取物资 轻伤员都被动员提前归队 而重伤员则被安排到群众家里 参谋部门匆匆赶着换取新的军用地图 所有的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朱德好不容易抽了一个空 想着要离开中央革命根据地了 还不知道今后的情况会怎么样 便决定去医院看看老战友陈毅
陈毅脚部负伤 一直未好 这次被留下来担任中央政府中央办事处主任 当朱德来到时 陈毅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他紧紧抓着朱德的手 一句话也不说
朱德说 好好养伤 我们很快就要回来
陈毅挨近朱德 答非所问地低声说道 总司令 记住我这个老乡吧 你们回来若找不到我
不会的 朱德立即打断陈毅的话 说 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
其实朱德自己也清楚 战略转移 前途难料 而留下来也是风云莫测 今天这一分手 真个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再相见 但为了不影响陈毅的情绪 朱德总是尽好的说
天低云暗 秋叶飘零 雨丝霏霏 原野肃杀
公元一九三四年十月十日傍晚 中共中央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 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以及工农红军总司令部 统率着红一方面军五个军团加一个教导师近十万人 开始撤离中央革命根据地 向湘西作战略大转移 左路前卫是林彪聂荣臻红一军团 右路前卫是彭德怀杨尚昆红三军团 左翼护卫是罗炳辉蔡树藩红九军团 右翼护卫是周昆和黄甦的红八军团 殿后为董振堂李卓然红五军团 由党政军各机关及直属队组成的中央纵队和军委纵队 就像坐轿子一样 由五个军团抬着 前呼后拥地踏上了向西突围的艰险征途
为了保密 红军一反常态 没有大张声势 平静地悄悄地近乎神秘地出发了
在总部直属队前 面对脸色冷漠的指战员 朱德面色阴沉 双眉紧皱 极其悲凉地说道 我们在1929年初来到这里 至今已是五年 如今却要 我朱德对不起根据地的人民 对不起长眠在这里的战友 同志们 记住我们欠根据地人民的债 记住根据地人民对我们的情
说到这里 朱德哽咽起来 再也说不下去了
战士们的情绪亦很激动 都不吭声 不停地抽动着鼻子
凉丝丝的秋风摇动着枯枝败叶沙沙沙沙响 偶尔有一两声战马的嘶鸣从队伍中传出
朱德慢慢扬起头向前凝视 忽地两脚一并 激昂地说 现在 我们向根据地人民告别 立正 敬礼
嘀 嘀 嗒 嗒 军号悲鸣
呜 嘘 战马哀号
直属队指战员齐刷刷举起手中的枪 向中央革命根据地的人民群众致以神圣庄严的军礼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像坠了一块铅 嗓子就象塞了一团棉 腿上恰似绑上了千斤之物 眼里闪着晶亮的泪花
出发 朱德终于发出了命令
嘀嘀嗒嗒 悲壮深沉的号音响起
平时听出发号音 使人激越奋发 今天这出发号音 却是一锤一锤在敲打着每一个红军的心
直属队出发了 大家走得十分沉重 他们不知道前方将要去哪里 只知道向着暮色苍茫的神秘远方默默地走朦朦胧胧地走 时不时有人回头看看离得越来越远的家乡 丝丝缕缕的乡恋情愁积压在心头 显得格外的凄凉 沉重 压抑 悲哀
太阳要落山了 凉风一阵一阵地涌来
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枪炮声 看着一队队匆匆西去的队伍 毛主席站在一株几抱粗的大樟树下 一动不动 当年他与朱德率红四军来瑞京时 就是在这棵大樟树下与地下党的同志接的头 今天 他又站在这棵千年古樟树下 却要离别亲手创建的理想世界
眼前熟悉的景物和对中央革命根据地父老乡亲的依恋之情 形成一股激流 在毛主席的心里旋过来又荡回去 想到眼前安居乐业的老百姓 因为红军离去后又会要陷入流离失所的困境 毛主席不禁潸然泪涌
远处的黛山淡岭 弥漫着一层曚昽 渐渐地 渐渐地 毛主席的目光一路回移 不停地吻着起伏的山峦错落的村庄和裸露的稻田
当年带着红四军主力来这里时正好赶上插秧 这几年 年年丰收 季季高产 今年又是五谷丰登 六畜兴旺 可是 我们却要走了 却要走了 要不 又可以和乡亲们一道做甜甜的米片子吃了 难舍啊 难舍啊 瑞京 以前叫瑞金 充斥着疾病贫困懒惰愚昧吸毒卖淫嫖娼凶杀 现在 我们已把她建设成为一个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事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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