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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前,孙美英又一怔,她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地上这十几个,就是齐集欧阳家宅院前,找欧阳智寻仇的那近二十个巨凶大恶、狠角色,如今不但都一动不动,而且连一丝气息也没了,都死了。
不久前才见着,如今竟成了一具具的尸体,而且身上都没有外伤。
孙美英为之惊讶:“这是……”
关山月道:“都死在了人手里。”
孙美英道:“身上都没见外伤。”
关山月道:“遭人以重手法震断了心肠,或以指力截断了喉管。”
孙美英道:“没见那两个穿黑衣骑马的,跟两个老者。”
关山月道:“或许他四人走的不是这条路。”
眼前只这么一条路,一边往“四川”,一边往“陕西”,关山月跟孙美英如今是往“四川”方向去,关山月说“走的不是这条路”,就是说住“陕西”方向走的路,关山月跟孙美英的来时路。
孙美英道:“这会是谁?竟能将这些人都伤在手底下,足证是个厉害高手。”
关山月微微扬声:“这就要问崖上那位了!”
崖上?
路边紧挨着一处奇陡如削的峭壁,高有几十丈,过半处长满了树丛、藤蔓,相当茂密。
孙美英闻言忙抬眼上望,什么也看不见。
要是有人躲在那茂密的树丛、藤蔓里,是看不见。
就在这时候,一声震人耳鼓的冷笑,从那峭壁高过半处,即茂密的树丛、藤蔓里传出:“你的听力不错!”
随着这话声,从那茂密的树丛、藤蔓里落下一个人来,疾加飞星殒石,刹那间着了地,落在了关山月跟孙美英眼前。
关山月跟孙美英只一眼就知道这是谁了。
从头到脚、皮帽、皮袄、皮靴,都反穿、反戴,毛朝外,活像只白毛大绵羊。
鼻梁上架一付琉璃眼镜,手里提着一根人高旱烟袋,杆粗,锅大,杆儿有儿臂粗细,锅儿有人脑袋大小,通体乌黑,杆儿不知何物制成,锅儿不知何物打造。
真是出洋相!
欧阳智说,他那胞兄,有“怪侠”之称的“大烟袋”欧阳德,不就是这么个怪人么?
欧阳智也说,兄弟之间几十年没有来往,如同陌路,不知道他那兄弟今在何处,没想到却在这离欧阳家宅院不远的地上碰上,关山月、孙美英大感意外。
欧阳智这么多仇家都横尸此处,而且显然都是死在欧阳德之手,这又意味着什么?
知道眼前是什么人就好说话,孙美英想说话,只是她是关山月没说话,遂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欧阳德隔着琉璃眼镜打量了关山月、孙美英一眼,说了话,冷然道:“走这条路,从此地经过的这么多个,只有你听见我藏身崖上,足证你的听力最好,也就是说,你的功力最高。”
关山月说了话:“夸奖,只能说我较为仔细,较为用心。”
欧阳德目光一凝:“这里有这条路,但这条路却少人走,如今你二人跟这些人都走这条路,莫非也都从一处来?”
关山月道:“不错。”
欧阳德琉璃镜片后的一双老眼里,寒芒一闪:“从一个姓欧阳的住处来?”
关山月道:“不错!”
欧阳德琉璃镜片后的两眼里寒芒暴射,一声厉喝:“你俩也纳命来!”
话落,抬手,人高大烟袋离地而起,那人头大的硕大烟袋锅,带着一阵劲风直点关山月心窝,可也把孙美英罩在了里头,疾如闪电!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欧阳德只这么简单、平常的一招,几丈方圆之内,都难逃难躲他那大烟袋锅。
直点心窝,地上那些人想必都是这么死的,都没能躲过大烟袋锅那锅重逾千钧致命一击。
关山月上前一步,让孙美英落后他一步,抬掌一封,正封住了那大烟袋锅。
关山月没动。
欧阳德的右臂却震动了一下,他…怔,…双老眼里寒芒外射:“你果然是这些个里功力最高的。”
他右腕微沉,就要变招。
关山月说了话:“德老是不是太鲁莽了些?”
欧阳德一怔收势:“德老?”
关山月道:“你老不是有‘怪侠’之称的欧阳德么?”
欧阳德点头,傲然:“不错,我就是欧阳德。”
关山月道:“那么,尊称你老一声德老,应该没有错。”
欧阳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