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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是个孤僻又凉薄的人,但大约适合做商人吧,眼光毒,下手狠,定位精准,自带领导范儿,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感。他是实干派,做这种技术活比作策划更得心应手。李静去公司总部做过假期兼职,端茶倒水一类的活儿,给她拍过照片,他认真工作的时候很有魅力。悯之一直觉得他像罂粟,越迷人越危险,越危险越迷人那种。或许一开始是冲动,但她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好喜欢他。她有点儿鄙夷自己。近寒假的时候。大哥带他听新年音乐会,今年的乐队指挥是卡拉扬,是悯之最喜欢的一位乐队指挥,他的热情格外的感染人,很棒的一场音乐会,让悯之稍稍开心了点。后来有媒体转播那场音乐会的时候也报道了一些花絮,镜头里有陆遥之,有悯之,还有罗御宁,那个陆遥之大学时候同班的男生,经过这一年,他已经成功跻身二线,势头不可谓不猛烈。元旦过后没多久,消息就扑面而来了。有人说罗御宁在追求陆遥之的宝贝妹妹,包了一整个天顶餐厅搞烛光晚餐,亲手拉小提琴给悯之听。……那是夜晚的时候,周乔东西落在公司了,回去拿的时候,发现宋易办公室亮着灯。宋易衬衣领口半敞着,目光沉沉地盯着电脑屏幕,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无声地盘算着什么。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宋易都没反应,于是他绕到他背后去看他大半夜不回家睡觉,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片子。他盯着看了半分钟。发现只是娱乐新闻里一个简短的报道。唯一值得稀奇的,是里面有陆悯之。很模糊的画面,是夜晚,好像是什么聚会或者晚会,几乎看不清人脸,如果不熟悉,甚至都认不出来是谁。周乔终于忍不住出声“啧”了声,“你有病吧!”宋易抬起头来,眼珠黑的黑白的白,他不戴眼镜依旧显得变态。他“嗯”了声。他的确有病,还不轻。 你是我的一“有病就吃药, 大半夜的吓鬼呢!”周乔从他桌子上顺了一颗糖, 剥了放嘴巴里, 斜着身子靠坐在他办公桌上看他。宋易这段时间忒不对劲, 憋着一口气似的,整个人崩得像一根弦, 再拉扯下去,八成是要断了。太不正常了, 一个大男人都开始吃糖了。说他因为公司吧, 也不见得。他这人是有点儿工作狂的潜质,可该嗨的时候可也没抑着自己过。说他因为陆悯之?好像也不太像。这么久了, 没跟人说过一句话,没看过人一眼, 他都觉得他放手放得太干脆了, 没半点拖泥带水, 爽快得很。倒是陆悯之, 那小丫头片子看起单纯得很, 没想到却悄默声地阴他,害他吃辣椒配白酒, 差点儿当场表演喷火龙。原因不就是他开玩笑要给宋易找第二春。被陆悯之坑不说,后来还被宋易踹了一脚。他冤不冤啊!不得不说,他认为,陆悯之那个小师妹, 跟着宋易学坏了。分开多好, 免得被宋易这头狼祸害。水果味, 甜腻死人。周乔嘎嘣嚼了,又顺了杯水喝,勉强冲下去了,那甜味儿还消不掉,仿佛压在舌根,齁得人特别不舒服。对宋易来说,悯之大概就是那颗糖,即便干脆利落地嚼了咽了,但余味依旧无穷。“哎,你到底怎么想的?”周乔敲了敲桌子,看他仿佛一座古老的希腊雕像地杵在那里,简直是吓人。宋易没理他,一句话都没说。他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仿佛能把它看出个洞来,透过那个洞,他能伸手穿越时间和空间,触摸到那个他朝思夜想的人身上。他想抱一抱她,想得要疯了。“我很想她。”他像一个幽灵一样,猛不防地开了口,语气平直得近乎阴森,把周乔直接吓得从桌子上滑出去。“啊?”吓鬼呢,日。宋易起身捞了外套,面容冷静地大踏步走了出去。仿佛那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不是他说得似的。周乔盯着他那寂寥得仿佛被谁抛弃了似的背影看了会儿,得出结论来:真的是病的不轻。·乔茵哭了一整天,从天蒙蒙亮,到夜幕降临,眼泪不要钱地时不时往外洒。唐佳文陪她去吃饭去逛街去唱k去蹦迪,都无济于事,嗨了一整天,从酒吧出来,乔茵眼泪突然又掉出来,悄无声息,毫无征兆,然后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爱情长跑,如果全程一万米,跑到九千九百九十九米的时候,双方都停了下来,那场景是悲痛的可惜的不可理喻乃至黑色幽默的。没有撕逼,没有矛盾,就是突然觉得不合适了。可还有一点眷恋,一种对回忆执着的想念,谁都无法迈到未来,但又无法割舍过去。多伤心,多无情的一件破事。分手是乔茵提出来的,但罗御宁没有挽留。如果说这是各自最好的归宿,但为什么痛哭声绵延不绝?唐佳文蹲下身来,任谁费心哄了一天,一秒又跌回原点,都无法保持淡定,她脾气又躁,这会儿火气蹭蹭地往上窜。“这世界又不是只剩罗御宁一个男人了,不合适就散,还留恋就去追,你哭个毛球啊哭?你劝我放弃宋易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