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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洗干净上药,严重的话还要找医生。
天完全亮了,遥远的东方,鱼肚白变成暗红色的狭长丝带,慢慢扩大,最后镶上无比刺眼的金边。
闷油瓶抬起头,发现枝桠阴影下的吴邪正看着他,身上罩了层薄薄的红纱,眼睫点缀着柔和的金黄。
“他们走了。”闷油瓶说。
“嗯。”吴邪弯起嘴角,“希望他们不要再吵架。”
闷油瓶不置可否。
“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情绪这么不对劲?”吴邪拨去闷油瓶挡在眼睛前的刘海,“该理发了,小鬼。”
闷油瓶转过头,眼神飘向汉武帝巨大的封土堆。
他不懂,一人杀了另一人,为什么那人最后的愿望却不是报仇。族里专司训练的师傅说,张家倒斗数千年,没见过会流泪的鬼,可他分明见到两只流泪的鬼。沧海桑田,不过刹那,千余载魂魄不散,千余载执着等待,相聚时所有怨恨戾气烟消云散。他被影响了,巨大的思念与悲戚的爱意包围着他,到现在还无法自拔。
“没什么,我的青铜铃铛落在卫子夫的斗里。”闷油瓶低低地说。
吴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闷油瓶仰起头,有一丝犹豫。
见到他的模样,吴邪微微笑起,“有什么话直说。”
闷油瓶摇摇头,想了会儿,终于问道:“爱到底是什么东西?”
吴邪差点没喷出血来,闷油瓶这种一直无欲无求的人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这个你算问错人了,你叔我也没恋爱过。”吴邪无奈地道,“我有个认识的姑娘,叫霍秀秀。她说真正的爱情从不用说出口,不用山盟海誓天荒地老,可以和别人嬉笑言欢,可以无穷尽徘徊等待,甚至可以各自婚娶,但他或她永远是心口一颗朱砂痣,硌得后半生隐隐作痛。”说完,吴邪蓦地悟到,当初他愣是没明白,秀秀这是他娘的在说霍老婆子和他爷爷吴老狗吗?
闷油瓶破天荒为爱情露出迷惑的表情,这是吴邪认识的那个闷油瓶绝不会出现的表情,对他来说,爱情或许是比“终极”更难解的秘密。
“好了,”趁闷油瓶还迷糊,吴邪大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也不错,不是还有我等你,哈哈。”吴邪后来想到,他要是个姑娘,对闷油瓶的种种执着在别人眼里恐怕就是爱情了,云彩对闷油瓶的喜欢算啥啊,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走吧,小哥。”吴邪最后看了眼汉武帝的封土堆。功与过,是与非,情爱纠缠,最后都在这里画上句号。
闷油瓶好像恢复了,躲开吴邪的手,低头拿起自己的包袱。
“我拿了件东西。”他说。
吴邪没趣地收回手,心想他不是没拿明器吗?专门交代这东西,难道非常特别?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离开茂陵的路上,吴邪和闷油瓶竟又见到昨晚送他们来的麻子小孩。小孩蹲在路边,油乎乎的手正往嘴里送撕开的油条,那香味勾得吴邪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你们来了?”麻子小孩起身,手在自己的粗布褂上擦了擦,“走吧,我爹在家等你们。”
“小哥,现在觉得怎么样?能走吗?”吴邪偏头问闷油瓶。
闷油瓶“嗯”了声。
趁天刚亮,路上行人少,麻子小孩七拐八绕,走了半个多小时,把吴邪和闷油瓶领进城郊一个偏僻的小院里。
“爹!”麻子小孩推门大喊。
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穿着最常见的粗布褂子,黑棉裤,黑布鞋。“我是张爷的朋友,张爷已经交代过了。”男人说。
这人叫赵五,因为在家排行第五。解放前很多人没文化,起名不讲究,家里孩子多了就一二三四五六七往下排,而且结婚早,赵五的年龄跟吴邪差不多,可是孩子却和闷油瓶一般年纪,还是晚婚晚育。所以,在张启山没有特别交代吴邪与闷油瓶关系的情况下,赵五一度以为闷油瓶是吴邪的儿子。
吴邪心说,我没那能耐生出小哥这种儿子,难以想象孩子他娘会是什么样的女人。
两人在赵五家歇息了一天,吴邪换了件干净的青布棉袍,没啥事,主要是闷油瓶,闷油瓶的精神非常不济,收拾干净,上了药后倒头便睡,提也没提他带出来的东西。赵五和他的麻子小孩出去替人干活,吴邪就坐在闷油瓶床前看书,直到日薄西山,残阳在窗间染上深红的霞影。
“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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