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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来小马扎,三人像小学生,乖乖地听老师讲课。
“侯家帮来头很大,据说和市长的关系很铁,市长还给侯帮主颁过奖状呢,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好市民”,老周拍着腿大笑,笑出了眼泪。
“桑嘎,你们来的时候,八川市也是这样的吗?”
“我们来是十年前的事,十年前这位市长还只是经济局的局长”,桑嘎也无能为力,双肩耷拉,“变化太快了。”
老周点点头,的确,十年前八川市很好,虽然不富足,但治安还不错,挖眼狂魔也没到处作案。
“侯家帮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跟挖眼狂魔犯下第一起案子的时间相同吗?”温柔心底有个古怪的念头,说出来让人很难置信。
“小姐,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老周道。
四人身子不约而同感到寒冷,他们是不是猜中了不该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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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良心
从老周家出来,温柔他们去了八川山,这次是打的去的,离八川山还有半里路,司机死活不肯往前开。
纷纷扬扬的雪花像一只只蝴蝶翩跹于天地间,遥望远处八川山只剩一圈白的,周围很安静,雪花随风而动的沙沙声,传入耳中,倒不至于太单调。
温柔叹息一声,雪太大,他们进不去,而且掩盖了线索,他们也不必在这浪费时间。
咨询了小毛他们的意见,三人步行走出去,到稍微热闹些的地方,坐出租回到旅舍。
娜玛坐在柜台里,她的孩子看着书,书是特制的,有凹凸文字。小孩的手指划过书本,脸上淡淡笑意,反倒让人心酸。
“你们回来了”,娜玛微笑着抬头,“查到什么了吗?”
问这个问题,娜玛并未抱多大的希望。虽然如此,温柔仍然有些愧疚,她摇了摇头。
“哦”,娜玛平静地接受,“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习惯等待,还是习惯失望,温柔不敢问出口,她觉得一旦说了,这坚强的女子怕是会泪流满面。
回了房间,温柔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牙齿紧咬生怕泄出一丝胆怯。心里很沉重,有块石头压地她喘不过气来,她很害怕,害怕明天一早挖眼狂魔又出现了。
这不是她的幻想,而是合理的推测。沐猴现世,他们的到来,挖眼狂魔作案,似乎有某些因素将三者巧合地扣成了一环又一环,而这些因素很可能促使挖眼狂魔接二连三地犯案。
温柔揉搓着头发,脸上神情很彷徨,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温柔,娜玛有话和你说”,桑嘎维持敲门的姿势,门开了,温柔的脸露了出来。
两人下楼,娜玛在餐厅等她们。娜玛坐在角落里,手上描花的精美瓷杯倾斜,咖啡流淌着,却没有倒出来。
她身侧是玻璃窗,窗外的雪花,桌上的玫瑰,就差一支钢琴曲,将她的落寞托显出来。
“有什么事吗?”温柔接过茶杯放下,睇视眼前的女人。
娜玛的相貌是典型的藏族女人,黝黑的皮肤,两团高原红。眼睛有神,像颗发亮的黑珍珠,唇色很浅,需要用口红涂个几次,嘴边有颗痣。
“庙堂街,你们去过了吗?”娜玛自问自答,“应该去了,看到侯家帮的人收保护费,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可笑倒不至于,就是感觉与八川市格格不入”,温柔实话实说,“侯家帮出现的那年,挖眼狂魔开始作案。”
咖啡终究撒了出来,棕色的液体在桌上流动,打湿了娜玛的裤子。桑嘎拿了面巾纸,要给娜玛擦裤子,娜玛一双眸子怔怔瞧着温柔,暗沉,遮掩了她的情绪。
“谢谢”,娜玛接过桑嘎手上的面巾纸,胡乱擦拭,揉成一团扔进桌下的垃圾筒里。
她接着看向桑嘎,语气极其认真,仔细听能听出夹杂一丝激动,“侯家帮跟挖眼狂魔有关?”
“说不清楚”,桑嘎并不想给好友一个极易破碎的希望,“它们的出现太过巧合。”
“我不信你没去查过?”温柔深思之后,不得不怀疑娜玛是在演戏,这样说很不礼貌,甚至带着侮辱的性质,果然,娜玛板起了脸。
“我的确没去调查过,当我的孩子陷落痛苦里,作为一个母亲,该做的是陪伴着他,而不是去抓凶手,那是警察的事”,娜玛此时很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母龙虾,舞动钳子,警告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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