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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不错,是还记得呢。”
说着提起另一支笔,再写了一个“关”字,道:“这是关,是你的姓氏。”
“这个也很难啊。”桃叶道。
宁葭再一笔一划写来,桃叶便也照着样子写了一个,勉强成形,笑道:“太难看了。”
“多练习便会好了。”宁葭道。
又写了一首小诗:“一片二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无数片,飞入梅花看不见。”
将字与意说与桃叶知晓。
“原来是这样,看来并不是很难。”桃叶道。
“自然是先从简单的学来。”宁葭道,“你先照着这个练习吧。”
“好。”桃叶自然欢喜应承。
“六顺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也不大见到他?”宁葭道。
“袁大叔走了以后,也没人教他,他就缠着迟将军呢。不过,今天迟将军也离了净月城了,他不肯荒废,自己在校场练习呢。”桃叶道。
宁葭轻轻弹了弹手中的笔身,道:“哦,他倒勤谨得很。”
“皇上怎么也没去送送迟将军?尤龙国这么远,他可要去好一阵子呢。”桃叶道。
宁葭只道:“这些纸和笔、还有砚墨你都拿了去,好生练习去吧。”
“好。”桃叶忙接过道。
“我还有些事务,你去吧。”宁葭道。
桃叶便辞了出去。
月余之后,孔怀虚将所拟新政之折呈上。
其一,休边战,还民耕;
其二,均田亩,轻赋税;
其三,举贤吏,重能士;
其四,尚节俭,废奢饰;
其五,授圣学,除愚痴;
其六,严律令,法大同。
“孔丞相所言,皆是墨门精髓所在。这六桩,主次为何?”宁葭道。
“天地生万物,万物养气血,民不事耕,国之将亡。事耕者无有寸土、则不生,民不生,安有君?”孔怀虚道。
“耕者有其地,居者有其屋,这原便是天之仁心所在。”宁葭点头道,“我浣月之民勤耕善作,德溢行清,本该享天地之仁,乐人间之福。然而,如今山地林木皆为他人所有,居屋市集皆为他人所掌,虽勤耕苦作、不辞辛劳,却食不果腹、甚至失却居所、流离颠沛;友邻亲人、持善秉德,却为恶令所欺、冤屈难伸。”
“皇上能有这样一番言说,想此次驰天帝之祸,倒未必全该谴之责之了。”孔怀虚道。
“土地一策,正是民之根本。我欲使良善辛勤之人,劳有所酬、安居乐业。今日孔丞相所书,正乃我所求之策。”宁葭道,“民之所劳,皆是艰辛,而不事劳作者,不知其苦,只一味作践奢求,此恶不除,必为祸患。”
“寸缕颗粒,皆赖天恩祖德,奢求妄念之行,乃损己之德,褫夺他人之益,久之则丧德行、失人心,其末可哀。”孔怀虚道。
“天下精美之物万千,又再精益求精,贪念不惜、而徒然耗费他人之心血、枉费天下之财,实为不堪。”宁葭道,“皇伯父精修永清宫,而浣月路乞万千,望我浣月再无后继,还百姓以安乐。”
“皇上若果然行此新政,其中艰辛、不言而喻,若无严明之律令,恐圣令难行。”孔怀虚道。
“孔丞相所言,正是宁葭心中所思,既将它托付与我,必当竭我之力,务必成之。”宁葭道。
“多谢。”孔怀虚望着宁葭,只如此道。
几日后,户部将登记完毕的土地、户籍之册呈上。
不久,柳重荫将所查之事修下一份长达两万字的奏折,呈至御前,其中将贪敛官员之姓名、出项、银两数目等皆明记于上。
配之以所缴得的真账实册,历历在列。
此次所涉官员人数众多,朝堂之上,几乎无一不在其列,不过是数目大小之差罢了。
众官员知晓此节,反而松了一口气。
左右大家都是一样,所谓法不责众,便是皇上又能如何?
宁葭仍是一身素旧衫裙,端坐在蟠龙椅上,望着崇清殿朝堂之上个个俯首恭敬跪着的朝官,一言不发。
柳重荫望了望孔怀虚,孔怀虚肃立一旁,亦并不出言。
稍时宁葭缓缓立起身来,沉声道:“所有贪敛之人,将全部贪赃之银两没入官中,除去现任官职。按永平先皇之例,贪赃五十万两以上者,处以死刑,罪其妻子。今废除此例,贪赃五十万两以上者,革去不用,入狱十载,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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