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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儿嫣然一笑,也不生气,自顾自在旁边找块乾燥石头坐了下来。
鬼厉尽管并未将金瓶儿的话当真,但转念间也觉得这几日在这片诡异的黑森林中,两人的确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当下也不再坚持继续赶路,而是在金瓶儿不远处也坐了下来。
一直趴在他肩头的猴子小灰「吱吱」叫了两声,似乎突然从委靡之中惊醒过来,一下来了精神,从鬼厉肩头跳到地下,四下张望,三只眼睛眨个不停,随即尾巴一翘,嗖的一下窜到旁边草丛里,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金瓶儿向它去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道:「这里处处凶险,你那猴子到处乱跑,不怕出什么意外么?」
鬼厉摇了摇头,道:「无妨,就算我们两个出事了,那家伙一个人也会好好的。」
金瓶儿「噗哧」一笑,掩口笑道:「什么一个人,明明是一只猴子嘛!」
鬼厉向金瓶儿莹润如玉一般的容颜看了一眼,嘴角也不禁露出淡淡一丝笑意,随即眼光向著小灰窜去的那个方向,缓缓道:「在我心中,它比天下无数的人都好的多了。」
金瓶儿看著他略显苍白的脸,自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若有所思地望著鬼厉,鬼厉却似乎皱了皱眉,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或许,他是突然发现自己在别人面前说了什么吧?
金瓶儿从来就是聪颖之极的女子,却绝非那些世间安静端淑的淑女,她静静看著鬼厉脸色,那目光水盈盈般的柔和,但鬼厉在她目光之下,脸色却越来越是难看。
便在这尴尬越来越浓,鬼厉眉头越皱越紧的时候,金瓶儿忽然道:「你怎么了?」
鬼厉一怔,道:「什么?」
金瓶儿看著他,面上似笑非笑,眼神中却似另有一番涵义,柔声道:「你好像有些不自在?」
鬼厉咳嗽了一声,道:「没有。」
金瓶儿似乎没听到他的回答一样,自顾自又道:「是不是在我这样一个女子面前,你突然说了一些心里的话,让你觉得有些尴尬?」
鬼厉面色瞬间冷了下来,但还不等他说话,金瓶儿已经紧接著道:「这十年来,特别是碧瑶出事以后,你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子单独待过这么久吧!是不是在不经意中,这数日相处,我们之间没有了太多敌意,你无意中说了一些话,便觉得对不起她了么?」
鬼厉盯著金瓶儿,目光已经变得冰冷,冷然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要提起碧瑶?」
金瓶儿在他那似乎可以杀人的冰冷目光中,一点没有畏惧退缩之意,相反,她微微一笑,眼神中却似在挑衅一般,有种暗藏的兴奋,目光闪动,道:「你是在害怕,对吧?」
鬼厉霍然起身,怒道:「我怕什么!你再胡说,我就不客气……」
「你怕自己忘了碧瑶!」金瓶儿突然提高声调,如断冰切雪一般清脆之声,插进了两人之间那无形之地。
鬼厉张开怒喝的口突然僵住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如被人一下击中了要害。金瓶儿也忽然沉默了下来,在彷佛还在周围清音回荡的那句喝问声中,周围的世界突然静谧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这时候,天空正是蔚蓝的,远方山脉起伏,似乎从天际风儿吹来,树林与草丛开始哗哗作响。
已经是午后时光了。风拂过了脸庞发间。
阳光变得更加慵懒起来,两个人默然相对,没有人说话。
金瓶儿看著面前这个男子,眼光中不停闪耀著什么,似可怜,又似冷笑。
半晌,她伸手轻轻将被风吹落额头发际的一缕秀发拢到耳后,声音也放轻柔了些,淡淡道:「为了当年那一场情怀,如今你甚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了,是怕自己在不经意的时候忘了她么?」
她的笑容似也淡淡的,如风中轻摇的野花,「拚命的压抑自己,不时的提醒自己,天下间有谁知道,那个人人畏惧害怕的鬼王宗第一大将鬼厉,竟是这般一个可怜人呢?」
鬼厉脸上神情变幻,青白相间,忽地他长吸一口气,仰首看天,屏息片刻之后又徐徐吐了出来。当他再度回眼望来时,他脸色已经平和如常,更不见有丝毫悲喜之色,只是一派漠然。
「你又当是什么人,如此这般说我,自己却又如何呢?」他淡淡的,眼中隐约有讥讽之意,似乎将刚才那刹那的失态片刻间都忘了。
金瓶儿微笑道:「我?我什么人也不是,只不过是一个现在陪在你身边的女人啊!」
鬼厉不理会她话中隐隐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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