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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对他的要求,永远是那么高,不管他累或不累,从小到大,他在太后面前,不能有一丝的软弱显现出来。
而其余嫔妃呢?
她们要的,仅是雨露恩泽,无论他累或不累,她们计较的,她们要的,只是这个。
哪怕,他明白,眼前的女子,也有着她的计较,她所要的,却,因着说出这句话,让他的心,有那么一瞬的怔然。
他的手,缓缓将她半边的薄纱褪了下来,如雪的臂端,血色守宫砂清晰地映现在那。
她的手臂轻轻地颤了一下,他将那守宫放在她的臂端,低声:
“日后再点,还是会有。”
“若皇上信臣妾,那么,有没有这守宫砂,都是一样的。”
守宫伸出舌头,只那么一舔,就将那守宫砂悉数舔尽。
她的心里,怅然若失。其实,她并没有失去什么,不过是不习惯罢。
可,她也知道,今日侍寝之后,倘自己还有这象征贞洁的守宫砂,太后那边,是根本无法交代的。
只是,司寝曾说过,初夜,是会有血的,这血
她眉一颦,伸手,取下一只耳坠,随即,把那坠子的尖锐部分用力地刺进指腹,这一刺,她的手却被他蓦地握住,他握得很紧,使得她仅刺进了一点,只那一点,腥红的血珠子便沁了出来。
“皇上”她的声音很轻,纵这么轻,他却还是听得分明。
他顺势拥起她,她一惊,身子已被他拥入明黄色的帐幔内。
帐幔纷纷扬扬地垂落,遮去所有。
她的身子很柔软,应该是长年习舞的原因吧。
她的柔软,是那样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手心。
她的馨香,是那样淡雅地萦绕在他的鼻端。
可,他并不能拥住她太长的时间!
因为,她,是纳兰敬德的女儿!
他轻轻拥住她躺到锦褥上,然后,那只守宫随着他手势一挥,化为一滩鲜红的血,映在锦黄明褥上那方洁白的绸帕上,分外的醒目。
她的手里还握着那耳坠,随着身子躺到绵软的褥上,那耳坠就从她的手心里滑落,没有一丝声响地落在彼处。
他骤然收手,松开她,径直睡到了里侧。
他和她之间,隔了当中那一块白色的绸帕,终是谁都不会逾越一步。
她的心,跳得并不平静,脸却没有晕红,她也侧了身子,朝向垂落的帐幔那侧睡去。
隔着层层的帐幔,外面是兀自摇曳的烛火,她的身后幽幽的龙涎香传来,神思恍惚间,她本想撑着不睡的眼帘重重地压了下来,压下来的刹那,她下意识地朝榻外靠了一靠。
除了雨声,殿内很安静,除了更漏之声,一下一下,瞧在尚未入睡人的心底。
轩辕聿稍侧了身,就着光影,望向夕颜,她雪色的薄纱笼住莹白的胴 体,在烛光下,折出一种晶莹的光泽,让他有片刻,移不开目光。
三月的天,殿内,是不冷的,然,若这么睡,终究是会着凉,他拿起一方锦被,盖到她的身上,这一盖,她却下意识地往外避了一避,一避间,她的身子径直地就从床沿边滚了下去。
他一惊,忙伸手揽住她。
第六十三章 血宫砂(04)
这一揽,她乖巧地倚进他的怀里,没有一丝的推拒。
记得,每每在人前,因为敷衍的必要,他牵住她的手,她总是不露痕迹,却实是费了心思从他手里挣脱出去。
后宫,没有一名嫔妃会拒绝他的圣恩。
惟独她。
起初,他曾以为不过是她的欲拒还迎,以此来做为吸引他的手段。但,她却在此时自请去暮方庵祈福。
这祈福,说是说三年,可,没有上谕的召回,一辈子也就在那了。
所以,若她是聪明的,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欲拒还迎。
或许,就在那时,他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她要的,只是王府的安宁。
只是,这种牺牲,旦凡入了宫的女子,再怎样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一损,通常都是不会做的。
惟有她。
他拥着她,竟忘记了松开。
现在的她,该是睡熟了。蝶翼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些许的阴影,被他拥着,却颦了一下眉。
难道,她连睡梦里,都抗拒他吗?
下意识地低首,恰是一只耳坠咯到了她的腰际。他将那耳坠拿起,甫一拿,便发觉耳坠